而他却半跪在她的床前,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把那帕子中包着的手指,放到乔安的面前。
他乃至还是带着冰冷的笑意……
乔安不能说话,只能“恩恩啊啊”尽力地眨着眼睛。
她越不幸,他便越满足。也越镇静。
他只是脏了一只袖子。
明显对着她有激烈的巴望,却把这统统,都掩在母子的名分之下。
然后渐渐地舀动手中的药汁,到她嘴边。
他的手指头,摩挲着,抚摩上她的脸。
她发髻疏松,暴露的那张脸,娇滴滴地不幸极了。
他带点痴迷地看着她。
更加显得她楚楚不幸。哪怕是落泪,都有让人想把她揉碎了撕碎了的欲-望。
看着她眼中的惊骇,他却仿佛获得了激烈的快感似的。
这副模样,真的让乔安想要哭了。
而那男人却堂而皇之地掀了被子,拿着帕子,擦她的胸前。
大爷您饶了我吧!
她的四肢被绑住了。
那男人却不疾不徐地,乃至称得上和顺地看着乔安。
“上辈子,你就是如许。就是如许的眼神,不幸兮兮的,却惯会勾男人……你知不晓得,全部颜家,上到八十岁的族长,下到不满十岁的少年,都恨不得成为你的男人。把你关起来,压在床上,没日没夜,没日没夜,没日没夜……践踏你,玩弄你,听着你在他们的身下哀哀地叫……”
这让人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了的模样,只能说――生不如死啊。
乔安当然不会答复,也不能答复。
然后用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
然后,感化了她的胸衣,在往上面流下去……
他那样纤尘不染的人,被她吐脏了手,却也面无愠色。
要喝药啊!要喝药!小翠是个好女人,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啊!
但是那病容,仿佛没有涓滴折损她的仙颜。
为甚么她会有这么变态的儿子?
他到底要甚么,为甚么让她感受不寒而栗?
“你猜猜,这是谁的手指头?对啊,母亲您永久都是那么聪明,很快就猜到了。这手指头,是小翠的哦。儿子晓得,在母亲的心中,小翠最为首要。为了让您用药,儿子也顾不得别的了。以是,你要不要喝药呢?”
就像是冬夜里最藐小的火星一样,这笑中有微不成见的暖意――那实在的暖意,却很快就倏忽不成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冰冷的笑容。
男人的嘴角扯出了一点笑意。
此人明显比她还大,却硬要叫她母亲。
那颜溯却还只是笑,渐渐地拿起药碗,亲手把碗捧到了她的嘴边。
“母亲,你信不信宿世此生呢?”
那新被砍下来的手指头的血腥气味,让人想吐。
以是这药,一半都从乔安的嘴边流了下来。
顺着她光亮美好的下巴滴下来,滴到她乌黑如玉一样的脖子里。
他靠近她,她却绝望地、有力地想躲,却躲不开。
男人的目光早已经变得暗沉了,却轻笑道,“要不要儿子帮你擦一擦呢?母亲?”
恰好那帕子,又是方才包裹那节手指头的……乔安真的又是怕,又是烦,又是恶心,方才喝下去的又苦又涩的中药,一股脑儿去吐了出来。吐了他一手。
而颜溯那变态,却恰好把那手指头凑到她的鼻前。
他是个男人,又夙来不会服侍人的。
他杀得逞的重伤,让她带上了病容。
而乔安是浑身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