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统共两封, 一封是父亲写的, 提到陈乡水稻亩产两千斤确有其事, 收割当日金县令便在田边看着, 卖力摔打脱粒的是他们衙门的差役。
从七月初实验田收割到圣旨下来,到喜信传遍四海,到入秋到全部夏季都快过了衙门那边还没有动静,也没告诉新式稻种要上哪儿买。农户们非常心急,岑州那边群情声很大,乃至有人拦下官老爷的车轿扣问,成果衙门的说法是让他们普通耕作。
知府夫人曲解了女儿的意义,他俩一交换,感受不妙,这曹耀祖怕不是白眼狼???
当娘的为了儿子眼下也许能忍,能忍多久难说。
这个最新发明把游知府气惨了,他还迁怒上侄儿,感觉是他结识了曹耀祖才引狼入室。游知府不顾翁婿情,复书斥骂了曹耀祖,说年青人轻浮,也不探听清楚就写信来,问他你感觉水稻靠改进种法就能翻出六倍收成?你想得美!
游氏内心又酸又甜,酸在相公差点就成别人的,甜在他开阔荡的姿势,看得出来,他当真同那表妹没丁点首尾。
他夫人还抹起眼泪来,说曹耀祖求他们嫁女的时候说很多好听,说毫不会让女儿吃丁点苦受丁点罪,才多久?不过一年时候,女儿就写信返来哭诉说日子过得不好,她跟着曹耀祖受了很多委曲。
另有!乔越的母亲和老婆也是诰命加身,还是超品,她俩现在是全部临州身份最高的女人,比知府夫人还要高多了。
“别气!乖女儿别气!娘错了还不可吗?娘转头和你爹好好说,让他跟着就提半子一手行不可?”
游知府看了半子送来的信,派出人往临州去,探听新式种稻之法。回身却被夫人拦下,让他别那么快汲引曹耀祖,免得半子升太快过几年就管束不了他。
游知府迩来都不出门了,越邻近开春拦轿的农户就越多,这态势没法遏止。曹耀祖也很头疼,他修书去问过,父亲复书说不好办。
游氏猎奇心重,问他是甚么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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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自嫁进乔家,你表妹从未登过咱曹府大门,畴前见着我亲亲热热喊姨母,现在飞黄腾达便翻脸不认人,当真奸商!
“姓郁。”
成果呢?
曹耀祖这小我就是有一种本领,能把假得不能更假的事用特别笃定的口气讲出来,让你一听就信。
看游氏端着汤盅进书房来,曹耀祖心中不豫。他站起家,接过盅子放在一旁,执起老婆白净葇荑,温声道:“不是说了不必做这些事?如何不听?”
现在看来,吹枕边风倒不假,内容却不像她说的是汲引,而是打压吧?
“我还真信了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他一门心机都用来乱来我们,就没多分点给女儿……老爷你想想,别人还在岑州就敢虐待咱女儿,如果给他飞出去,今后还不知是甚么风景,你可不能那么快汲引他,再压他几年才是。”
游氏又问:“她模样如何?”
“旁人说好,在我看来远不及卿卿。”
游氏:……
“已故的姨母育有一女,比你稍长一些,嫁给陈乡侯做了夫人。”
传闻曹耀祖要去临州,游氏也说要跟,她想去见见贪慕繁华失势便张狂的表妹,可这话不便讲给曹耀祖听,游氏就说舍不得他离家那么久,也说想去问候公婆。
又说那日没禁百姓, 有很多农户亲目睹证,凭他们一张嘴, 事情都传遍了, 平话的又有新的桥段, 在大街冷巷里疯跑着嬉笑玩闹的小孩儿都唱起曲儿来。唱的就是皇上好,皇上贤明才有天降福祉,天降福祉让临州生出活菩萨,陈乡侯种完马铃薯种冬麦,种完冬麦种棒子, 本年水田大歉收, 稻子亩产两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