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绕开她,冷着脸往碧园走去。
当天,赵括从宫中回到公主府,先去换了身衣服。梳洗的时候,赵括问服侍他梳洗的宫女道:“公主呢?”
赵括在尚公主之前,在宁国公府的职位非常难堪,几位庶子中只要他的生母出身最低,幸亏赵国公对于他的生母也不是没有豪情,在赵括成年以后倒也不至于不闻不问,最后走了门路给他安排了宫中五品侍卫的官职。
但也仅此罢了,赵括的用度算不上很好,只是浅显国公庶子的用度。
――被遣送到别院养病的两位琴师俄然暴毙身亡。
次年,宁荣公主驸马赵括在边疆镇守,俄然收到动静,宁荣公主无疾而终。
她的驸马当真妙手腕。
话语里毕竟带出了几分酸涩。
气候逐步变冷后,赵括也换上了秋装。
如果当真对那两位琴师不满,明显能够有更好的体例措置掉他们,却偏要用杀人泄愤的体例去措置。手腕实在令人绝望,并且未免过分凶恶了些。
等衡玉悄悄放动手中的茶杯时,侍卫才上前来,把方才那位侍卫和他通报的动静奉告衡玉。
“玉儿……”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下回击段高超一些。
衡玉淡淡看着他。
可。
茶水氤氲升起雾气,茶香却没有先前那般浓烈了。
当晚,衡玉方才沐浴完,就看到急仓促赶过来的赵括。赵括面无神采,悄悄站在那边看着她,衡玉表示红袖等人退下去,见赵括还站在离她几步外的处所,衡玉将擦发的布递出去。
获得一些东西的同时,能够也会落空一些东西。仅此罢了。
赵括愣住,随即自嘲而笑,“想必公主是不肯陪我去边疆的。边疆萧瑟百废一兴,且比年交战,那里比得上京中钟鸣鼎食。”
赵括换衣服的行动一顿,脸上本来的暖和褪下,面无神采道:“公主可留了甚么话?”
俄然,有一个侍卫冒雨小跑过来,靠近凉亭,与守在一旁的侍卫私语一番后退了下去。
她用手指在他掌心写下这么一行字。
“公主领着人去了京郊野的别院。”
衡玉再回到床上,在赵括惊诧的目光中微微勾起唇角,牵着他的手躺下。
康平三十年,已经在朝中崭露头角,且与衡玉干系极好的八皇子被立为太子。乔岳官拜正二品左都御史,年纪悄悄手掌大权。而宁荣公主驸马赵括官拜从二品武威将军,在边疆中建功立业。
小宫女被他身上透出的戾气惊吓到,颤抖着身子跪于地,声音轻颤,“公主说……驸马克日公事繁忙,不便陪她前去别院,她就先行畴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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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平生,生而为皇家贵女,虽有抱憾,却也应了康平帝当年那一句“福泽深厚”。平生光阴不算长,倒是尊荣非常。
温软的指尖划过他略显粗糙的手掌,掠过被他的指甲划破的几道浅浅伤口。
赵括有野心,她便成全他,如果他不幸死去,只能申明他的气力配不上他的野心。
她调查过他的幼年,晓得他的不安,也晓得他有多悔恨那两位琴师说的话。但赵括当日未曾对她的决定插手,本日也就不该脱手。
宁荣公主死讯俄然传来宫中的时候,康平帝大惊,随即哀思非常。因哀思过分,罢朝三日,并出宫亲临公主府祭奠。
他们两人的婚期在六月,赵括夏季的衣服料子都是极好的,但国公府那边没有给他筹办秋装,衡玉一看到赵括身上穿戴的秋装,立马派人前去外务府,找来了外务府的人给她与赵括裁制秋衣。
“就连我被调往边疆,想必也是公主的手笔吧。不然括刚与公主大婚未满半年,凭陛下对公主的宠嬖,如何会这时候就让括去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