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瓒吃惊地睁大眼睛，拉着她的手说道：“真的吗？本来那些珠子还能够换衣服啊，难怪之前淑离哥哥老是让我多哭点儿，他倒好，向来不堕泪。”
季小岚遴选衣服的手一顿，又接着说道：“是的，就像你的淑离哥哥一样。”她的手微微颤抖，自从季淑离身后，她很少提及他的名字。每次想起，或是从嘴里说出他的名字，心尖都会刺痛。但此时跟玉瓒聊起他，倒是那么的天然，仿佛他并不是死了，而是出了趟远门一样。
玉瓒撇了撇嘴，眼中尽是委曲，“你这个不讲理的坏女人，人家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你就如许冷冰冰地对我吗？”
玉瓒高兴地手舞足蹈，快速地换上了季小岚挑的衣服，还在穿衣镜前照了照，他笑得非常光辉，走到她跟前，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感谢你给我买衣服。”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女人听到他的话，却哭得更加哀痛了，已经不是在哭泣，而是在放声嚎啕大哭，全部江边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玉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像之前淑离哥哥穿的那样吗？”
话音刚落，仿佛想到甚么，又用手捂住了嘴唇。
季小岚的嘴角抽了抽，但是看到他一张灵动俊美的脸，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都雅。即便穿了件不伦不类的所谓鲛衣，也难掩那娟秀的容颜。自古以来，统统的古籍关于鲛人的记录都有一条，那就是鲛人美艳无双，不分男女。之前的季淑离是，现在的玉瓒也是，只是玉瓒更孩子气一些，带着少年特有的活泼和灵气。
正在收银台付账的季小岚石化了，脸上升起红霞，嘴角抽得短长，恨不能钻到地下去。收银台的办事员笑眯眯地看着她，将银行卡递给她时，小声说道：“你男朋友真帅啊，还萌萌哒，好恋慕啊。”
男人没想到她竟委曲地哭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嘴里不竭地反复着：“你不要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哭了。”
到了车上，季小岚看着他当真说道：“你不消跟我说感谢的，你哭出来的一颗珠子都能买一家商店的衣服了。”
季小岚无法地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你先站着，我把珍珠收了，这就是你今后的糊口费了，我可养不起你。”说罢，蹲下身上，将地上的珍珠一颗颗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