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岚从地上缓缓站起,伸手将赵王曾亲手簪在她发上的那枚玉簪悄悄抽出,乌黑的长发如同泼墨普通滑过一道弧度甩在腰际,伴同一起滑落的另有那枚晶莹剔透的玉簪。
前一夜元芸的行动,让石岚内心非常不满。
容听石岚的语气并没有怨怒,内心稍稍一宽,从昨晚便提起来的心总算落了地。
石岚点点头,渐渐坐到打扮镜旁。
石岚眼含热泪,惨白的嘴唇抖的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大王在此拖着宫婢欢愉,但是对我不满?”
石岚垂着视线,看似正在熟睡。
容侧耳聆听半晌,见没有动静,神采一变。
而先一步回到霖泉宫的石岚帮手扶着额,神采惨白的几欲昏倒。
赵王含混的拿起温热的浆水一饮而尽,随后长臂一伸,嘀咕一声,将石岚搂在怀中,直接滚到榻上,鼾声不断。
石岚的话语轻松舒畅,仿佛在说明天气候很好一样。
后宫当中,最闲的就是这些妃姬,虽说她们都对善待妃姬的石岚很有好感,可这不影响她们热烈燃烧的八卦之火。
赵王手一顿,忙抱住元芸,他担忧元芸卤莽的行动压到本就体弱的石岚,让她心伤之余还要忍耐身材的伤害。
凌晨赵王离榻上朝以后,容便来到帷幔旁,低声将当日元芸不肯接管财帛,要求留在石岚身边奉侍的事原本来本的讲了一遍。
后宫以内,端阳垮台,宫中事件开端是由深受赵王宠任的寺人夷,后又转交到了石岚手中。
石岚愣愣的看着赵王这番行动,眼里的悲伤、失落、自嘲如同走马灯普通闪过。
赵王皱着眉,忙哈腰要将石岚扶起,元芸却从榻上直冲而下,一股脑扑在他怀中,“大叔……”
以后的日子,宫中几次上演了萝莉引诱大叔的戏码,石岚对此只是命人盯着元芸,每日里还是对赵王和顺文静,即便偶尔发明赵王身边有甚么非常,她也只是娇嗔调笑几句,赵王担忧的因为妒忌而打杀妃姬的事底子没有产生。
石岚对这些烦琐的事件并没有兴趣,便将一应琐事交由容来措置。
另一个说:“刘美人说的极是,妾也正担忧着呢,不如一起吧。”
权势带来的职位、庄严和光荣,只要尝过,就如同上瘾一样,容不管如何也不想被人夺了权益,是以在石岚迟迟没有动静之时,她内心的惶恐可想而知。
千悔万悔在内心来回翻转,只让容的心如火炙刀搅普通。
“朱紫睡得可好?”
石岚侧歪过甚,看着僵立在原地的元芸,内心一声嘲笑。
之前她顾及拯救之恩,明知元芸心胸叵测,却不得不忍下。
“大王,妾身材孱羸,有力办理后宫事件,恳请大王另择贤明,妾自请前去冷宫,为先王后抄经祈福。”
过了元日,就是新的一年。
日子转眼过了半个月,气候逐步回暖,石岚一改缩在霖泉宫的风俗,每日里大半的时候都在园子里度过,偶尔碰到其他宫的美人、宝女,石岚还热忱的邀她们一同赏花,喝茶。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起家朝着霖泉宫行去。
一旁几人跟着搭茬,“同去,同去,我们跟石朱紫同为姐妹,不去看看,只怕夜不安枕。”
世人面面相觑,都是莫名其妙,大师都看到宫婢伏在石岚耳边低语几句,然后石岚本就白净的脸颊再没有一丝赤色。
容谨慎为石岚挽起长发,又奉侍她净面洗漱,待到其他宫婢退到殿门处,筹办传膳时,她才低低的问道:“那元芸不知该朱紫想如何措置?”
这一刻,她的内心有着无尽的悔怨,悔怨不该看着元芸楚楚不幸的模样心软,顾忌她对石岚的拯救之恩,对她另眼相看,更加悔怨不该明知她不甘心为奴,却不死死将她压抑下去,任由她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