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一阵阵发紧,苏葵尽力停歇着心跳,此次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婚礼呢。
令她惊奇的是,第二天,绿腰便也紧跟着被送了出去,不得不让苏葵再次感慨君莫的强大。
她老啦,连孙女儿都要嫁人了。
总还是有些不实在的感受。
现在也不是获咎摄政王的时候。
苏葵豪奢的内室内挤满了丫头婆子,一个个脚步仓促,查抄这儿,看看那儿,唯恐落下甚么东西,粉碎了大好日子。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合座……”喜婆子一双巧手拿着一把碧玺梳子,梳一下便唱一句吉利词。
入目所及之处铺天盖地的红,像是盛开在鬼域路上妖娆刺目标此岸花,刺眼至极。
老夫人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笑容温暖的望着面前喜气洋洋的一幕,昔日一幕幕仿佛在面前重现。
不知从那边传来长长的一声,一时候外头鞭炮声噼噼啪啦震耳欲聋,喝喜声不竭。
之前还会略加粉饰对她的冷酷,现在已然是一副嫌恶的模样。
统统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办着,本来不严峻的表情,在这告急的状况下,也被搞得严峻起来。
固然冯太师放话不会给她筹办嫁奁,但苏葵一点也不在乎。
悠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就要嫁啦?
因为老夫人和冯铮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家里独一的嫡蜜斯孤零零地出嫁,再说,即便冯太师嘴上说的刺耳,内心也确切不想出这一份嫁奁,可惜,他丢不起阿谁脸。
这些东西,有一大部分是老夫人陪送的,剩下的是大哥冯铮,仅剩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才是冯太师勉强拿出来的。
她但愿那日宴会上摄政王讲的话是当真发自肺腑的,今后王府只要一名女仆人,他会好好待嫣儿。
老夫人没甚么别的设法,儿孙自有儿孙福,人年纪大了,也不再想甚么繁华繁华,只想儿孙和乐,共享嫡亲。
“吉时已到!”
却说,冯太师自从中秋夜宴以后,就再也没有给苏葵过好神采。
由此可见,冯太师是有多不待见她这个女儿了。
隔着水银镜苏葵望向镜子内反射出来的少女,肤如软玉凝脂,眉如远山之黛,长而稠密的睫毛,小巧挺翘的鼻,丰润嫣红的唇,一头稠密的乌发倾泻在身后。
从哇哇坠地到牙牙学语,从少不更事到娇俏少女,不太短短一晃眼的工夫。
院外一抬抬嫁奁盒子,箱子摆了一地,金银珠宝,房屋地契,瓷器古玩多到数不清。
这统统都让苏葵无端生出一种恍忽感,究竟哪一世的她才是实在存在的?明显是两个完整分歧的面孔,在她恍忽的瞳影里,垂垂堆叠在了一起。
时候过得很快,如同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玄月初九。
想不到,会如此的别树一帜――
既然被赐婚了,那么苏葵就不再是备选秀女行列中的一员了,当晚便跟着老夫人出了宫。
婚礼定鄙人个月初九,苏葵搞不明白君莫为甚么这么焦急,传闻是找了大师合了八字,下个月初九黄道谷旦,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