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忽明白,江亭说的“都有”是甚么意义。
方宜臻还记得罗行的伤势,顿时让江亭帮手医治,江亭依言将手覆盖到了那道伤痕之上,暖和的白光覆盖了罗行的手臂,一股股热流从伤口处流经他满身。
江亭喉结高低转动了一下,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瞬,然后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世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这……也太打动了吧?
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率在愈合,第一次见到活的治愈系异能者,世人都有些啧啧称奇,几次玩弄着罗行看不出一点伤痕的手臂,镇静地会商着。
罗行面色凝重地把他塞回帐篷里:“能够比丧尸还要费事,传授,你先别出来。”
罗行浑身生硬如一座冰冷的、没有生命的雕塑,就如许瞪圆了眼,眼睁睁地看着江亭抱着方宜臻走入了暗中当中。
其别人真的都睡着了,七倒八歪的,就仿佛是在一刹时,大师一起躺下了。
他又等了等,这才拉来帐篷链子,矮身出来。
“隔着一百多米一招就把六只十级丧尸绞杀的异能者,是金系的,很有能够已经冲破了最初级别十二级。”罗行顿了顿:“并且,我能感遭到,他对我们没有美意。”
那人的身量很高,模糊可见他穿戴一件风衣,身材矗立颀长,跟着他越走越近,一种难以言喻的熟谙感逐步漫上方宜臻内心,待那人走到几米远处,火光完整照亮了他的脸,方宜臻心跳都差点漏跳了一拍,那熟谙的眉眼表面,即便比少年期间长开很多,但是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来人竟然是在三年前已经死了的江亭!
“嗯……好点了。”
当年的天灾过后,他顿时就带队归去搜救了,a基地已经被腐蚀殆尽,连残骸都没有,就算当时江亭触发了异能,也不成能能在酸雨中存活下来,那概率小到不存在。
“罗叔叔?”
他嗤嗤笑了一声:“我是江亭啊。罗叔叔,你如何了?”
罗行只见过江亭几次,还都是在他昏睡期间,对他的长相印象不太清楚,听到他们的问话,下认识地说:“不成能!传授,你是不是认错了?”
江亭闻言,眼底印着的火光微微一跳,然后朝方宜臻看去,那眼神里有些许的火急,仿佛在求证些甚么。
他呼出的气仿佛都是冷冰冰的,方宜臻拉着他往火堆边上靠了靠,问道:“既然你没事,如何现在才来找我?”
无数的谈吐都阐述过一样的一个主题:如果这个天下迎来一个具有全系异能的人或者丧尸,所谓的季世,就迎来了闭幕。
难怪在一刹时,统统人都被催眠了。
江亭的目光一向都落在方宜臻脸上,像是要把他的每一个神采都深深印刻到内心一样,过了好久,他眼底堆砌的令人凛然发憷的森寒溶解了,暴露个轻柔的笑来:“爸爸。是我。”
他竟然是全系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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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浓墨一样的双瞳中蒙着一层邪肆的暮气,像迷雾一样,连那微挑起的嘴角竟然也有一分阴鸷,只一瞬就令人如坠天国,背后发寒。
罗行俄然浑身一震。
江亭点了点头,摊开了手,掌心闪过一道金光。
罗行张了张嘴,却甚么都说不出来。
三年畴昔,他拔高了很多,身板不复当年的削瘦孱羸,而那张从小就容色过人的脸上是病态的惨白,愈发衬得他嘴唇殷红似血,双眼暗如深渊,无形的气场极具压迫力,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只感觉他不像人类,反倒像极了天国来的恶鬼。
江亭把方宜臻横抱了起来。
方宜臻瞥到他手上深可见骨的伤痕,震惊道:“你被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