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会堂内狼籍一片，天花板坍塌下来，空中被翻起，各处废墟，而处在风暴中间的江亭身边却安静地毫无风波。浑身插满金柱的他躺在红地毯上，墨普通暗淡的双眸微睁着，看着空中某一点虚无，他的身边仿佛连氛围都凝固了，喧闹地，他几近能听到耳膜在微微鼓励着，血液缓缓地淌过他眼底静脉，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攀爬上他吵嘴清楚的眼瞳。
“爸爸，我不想如许的，这是他们逼的。”他低低叹了口气，深深地缠吻着方宜臻发凉的唇舌。
天空很浑浊，天光洒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汗水也闪着粼粼光芒。
爸爸、爸爸，你会走吗？要分开我了吗？不要……不要丢下我了。
“爸爸，我们会永久在一起的吧？”
眼眶盛不住过量的液体，血缓缓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流过他青紫而低垂着的唇角――他看起来是那么地镇静冲动，乃至于连抬起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只想跟爸爸在一起，为甚么连如许微末的心愿，都要被残暴地剥夺？
“你们――都给我下天国去吧，”他笑了起来：“别毛病我啊。”
罗行转头，急怒道：“……传授！”
上百个异能者就在他面前，浑身收缩抽搐，眸子暴突，血肉就像鼓胀的皮球一样，撑爆了皮肤，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天国恶鬼吧……?
几不成闻的感喟以后，上百人同时爆裂开了，腥臭地令人几欲呕吐的血肉内脏漫天满地的泵射开来，血雨淅淅沥沥地洒了下来，方宜臻隔着这血帘，愣愣地看着那抬起手，探出舌尖舔了舔手背上的血迹的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