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宋琅微红的眼尾挑起:“啧啧,这小面庞,真是明艳绝俗,我见犹怜呢!美人,来,我就亲一口……”
不远处,摆着花果月饼的几案旁,一身天青色华袍的沈闻静坐端方,唇角也含着浅淡的笑意望向她,拥戴道:“嗯,船头风大,一同下来品酒弄月吧。”
宋琅心下必然,接过沈瑶递来的酒杯,低头细细嗅着。浓馥的桂花香味突然窜入鼻中,这类熏醉的暗香让她忍不住抿唇一笑。
她想了想,有点难以开口地说:“我畴前,也曾试过与一些交好的女孩子一同喝酒,只是每次我醉酒醒来后,都没了酒醉时的影象。而与我一同喝酒的朋友,也都在过后三缄其口,不肯奉告我产生了甚么,却再也不肯与我一同喝酒了……”
宋琅持续哀伤扶额:“不晓得,我也很猎奇啊,不过她们一向不肯奉告我。”只是,她总感觉她们今后以后瞧着她的眼神,总透着些许……诡异?
然后他感觉,这世上仿佛再也没有他了……
剧颤的眸光中,偌大天下只剩上面前一双云雾环绕的乌眸,影象中这一双眼眸是清澈而清澈的,但现在,却像是映着玉轮的沧海,清幽昏黄又和顺。
宋琅挽起唇角看向二人,暴露的笑容明洁白净。她回身跃下船头,顺势牵起沈瑶的手,一起慢悠悠踱步而来:“一同弄月能够,一同品酒倒是免了。”
洁白腐败的月色下,三人相对举杯而饮,海上的波浪击拍着船舷,和着猎猎风声,恰是光阴静好,光阴隽柔……
沈闻终究从愣怔的状况中醒了过来,贰心不足悸地看向面前的宋琅:“宋琅……你醉了,我送你回房吧。”
冷着脸的沈闻也怔怔看向宋琅。
她拉着沈瑶一起在几案前盘膝坐下,笑意吟吟:“我的酒量只要三杯,多一分都会醉,还是饶了我吧!”
沈闻抬眸瞥过她,为她这可贵一见的胆怯模样感到好笑。
她这一副像是松鼠偷酒喝的小神采,一下子媚谄了劈面的两人。
说完,沈瑶又兴趣勃勃地望着沈闻:“对了,哥,我决定今后要跟着你一起学习那些蛮夷说话,免得今后哪天阿琅被人拐走了,我都不晓得。唉,连阿琅和他们说了甚么我都听不懂,真是讨厌!”
这么想着,宋琅也不再顾忌,双手谨慎地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啄饮了起来。
沈瑶大笑着拍上她的肩,几乎让宋琅呛了一下:“阿琅,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束手束脚的时候呀!”
因而,他闲懒倚靠在木轮椅上,隔着几案对她遥遥举起杯,一贯清冷的嗓音中也染上多少微醉软意:“宋琅,但愿此后每一年的中秋,我们还能在月下相聚共饮。”
因为沈瑶的分开而堕入降落情感的宋琅,只是回绝地摇了点头,低垂着一张生无可恋脸。
看着她有力坐在地上,一副被抛弃的不幸模样,沈闻顿时健忘了她先前令人发指的累累罪过,而生出了一丝于心不忍。
他推着木轮椅靠近了一些,倾过身伸手将她的手臂拉起:“宋琅,地上凉,先起来吧……”
头皮轻微一痛,他只好无法地俯低了头,然后便对上她一双云遮雾绕的乌眸――
一个吻险险落在她的手背上,沈瑶眼一瞥,余光看到中间怔住的沈闻,立马抬手指着沈闻,对宋琅急声说:“阿琅!你看我哥,你看看他啊!他比我美多了是不是?你要美人,你去找他啊!”
话还未说完,之前还不幸兮兮的宋琅猛一昂首,伸手不轻不重地扯住他因为哈腰倾身而垂落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