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狐五声一进门,便低下头向清淮施礼。仿佛还没健忘上回下凡的事情。
“是。多谢师父厚爱。”
此时又有两个孺子上来,手里还搬了一只铜盆。
“这算甚么话?来着是客么,哪儿有让客干坐着看仆人喝酒的事理。来来来,就喝一口,一口。”
“恰好我本日带了棋子,不如先让我们下个两三盘,如何?”
清松认命地仰天长啸:“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我。”
清淮醒来时,天上的太阳已经出了两轮。喝了好几坛仙酿的清淮展开眼睛后差些分不清天南地北。
“师兄,请洁手。”
清淮打了一个嗝,双眼恍惚,耳边的声音也听不太逼真,只是松果那声音过分刺耳,他想忽视也不成:“松果.....你如何还那么唠叨啊。没甚么闲事做么?别老守着我。”
浮黎......
仙翁点头:“不错。”
“他......呵呵。”清淮傻笑,“他当然是浮黎啊。你个笨呆瓜,连这都不晓得。”
“当然好了啊。可就是狐五声那小子不太称职。”清松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告狐五声状的机遇。
清淮半蹲身子,轻拍狐五声的手臂:“五声啊,快起来吧。但是有甚么急事?”
清松就守在外边儿,听到浮黎的声音立即进了屋:“来了来了。徒弟您又有甚么叮咛?”
彭翦也就是在凡人中名声颇响的彭祖。传说他足足活了八百岁。不过他正式的称呼应当叫做南极仙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寿星。
他拿着一块手绢,从怀里取出一只酒杯来。
“好吧。月老,看在你这倔脾气的份儿上,我们来杀几盘。”
有了清松的帮忙,手腕上的那一圈红色的东西终究露了出来。
清淮一眼就认了出来:“翠翎。”
听了这话,松果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您让我守在一边倒酒的么!如何醉了以后就不认人了哇?另有,我叫清松!不叫松果!您别老是乱给我起外号儿!”
“徒弟,五声求见。”
清淮口齿不太清楚,断断续续地解释:“他说,这叫尘凡帆。不过,我更风俗叫它小红。”
不过有一点――清淮总感觉这味道他似曾了解。
南极仙翁算是与清淮有些来往。无事之时,两人便会在不老松的树荫下头下一盘棋。不过清淮自打下凡做了那么久的任务以后,就几近没有见过南极那老头子了。偶一提起,还非常驰念。
回到月老庙的时候,清淮感觉本身的身材都快垮掉了,腰酸背痛得不得了。下个棋还能费这么多的精力和体力的,也只能是和南极仙翁一起下了。
话毕,瑞鹤手上的行动已然完成。
“你看,这是甚么。”
酒还在屋子里,但清淮却已经闻到了它的气味儿了。说实话,这股味道不算浓烈,乃至另有几分平淡。等循着气味再去闻的话,它却又消逝得干清干净。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看来兔儿神还要在尘寰陪他个五六十天了。擅离职守对于一个神仙来讲但是一项罪名,不过是浮黎让兔儿神下凡的,想来也没甚么大碍吧。
但这类特性还不敷让它以被称为不凡之品。
清淮将翠翎接到手中,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喝下去,而是将之靠近鼻子,闻了闻。
狐五声在这两天中,一向守在清淮身边,一句话也没多说过,怕是闷坏了。
仙翁豪放:“瑞鹤,快把它端出来!”
仙翁眉头皱起:“可......”
清淮忍不住问:“这酒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这时在一旁的狐五声仿佛是有话要说。清淮一抬手,禁止了他。
“你我师徒,何必如此生分,快出去吧。”清淮下床,一瞬以后已经穿好了衣裳。要不是那一身挥散不去的酒味儿,他看上去真不像是一个昏睡了两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