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国王终有一天也会摘下王冠,昂首称臣。
那些胆敢挡他路的,他一一肃除。那些叛变他的,他令其生不如死。他不会痛快的杀死本身的猎物,只是会一点点的渐渐的折磨,看尽他们脸上惊骇懊悔的神采以后,再一刀割喉。
他强忍胸腔里澎湃的情感,在门生惊骇的眼神中带走了那张照片,也顺手烧毁了底片。他的东西,他不答应任何人占有,哪怕只是一眼,一张照片。
今后他的天下将再度被暗中覆盖,而他为了追逐那丝遥不成及的光,又一次重重的跌进深渊里。
只因他早已身陷囹圄。
桐魏走的很俄然,也很宁静。贺修端着粥回到房间的时候,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式。脸上的神采纯然无辜,像一个安稳入眠的孩子,在做一个绵长甘美的梦。
以是他想他要让少女本身来找他,而他就坐在此岸,在高高的王座上,等候着少女主动中计。
插进少女身材里的刀子同时也插进了他的身材里,从他的心头剐走了一块腐肉,冒着鲜红的血,疼痛如同会呼吸的怪兽扎根在了他的身材里。
但他没有,他冷眼看着恒父急的团团转却无计可施,看着用少女的血肉换来的繁华一日日的式微,钝刀子割肉,不过如此。
以是他说:“如许就好。”
――在他的天下里,他是独一的,孤傲的,王。
当他问出阿谁题目,他就明白,答案是甚么已经不再首要。这些年,一步步,一幕幕,少女用本身的鲜血和恐惧撬开了他紧闭的大门。
有一种伤口表面看不出涓滴症状,而内里却早已腐臭。
曾经教诲过他的教员,对年仅十四岁的他说,他过分过火残暴,今后必然不得善终。
他查到恒诗璇的家属,在他面前恒家的财产如同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小舟,只消他翻起几个浪花就能打沉。
王不需求伴随,王只要高高在上。
他不需求豪情,更遑论所谓的礼义廉耻。信赖,心软,这些,十足都不是他该具有的。
余生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