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首要题目不在修为，而在道心，彻夜陈默风赠送礼品，她表情开畅，便显出了进阶之象。
这话委实有点重。若书言再推让，便是认了对师父不满的罪名，固然师父的确苛待她，但为人弟子，又怎可指责师尊？
止水真君正在清算案上的药方，见到她，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明显没推测她这么快就返来。
她是因为灵根纯洁，跳过了记名弟子的阶段，直接被选为外门弟子的。天一派门规，凡外门弟子，若一年内能到练气三层，便可进入内门，比及练气六层以上，更有机遇成为金丹真人、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资质差一点的，如果五年内能到练气五层，再通过考核，也能够成为内门弟子。
之前她向来没有想过这类能够。
达到大殿的时候，止水真君正在殿里和陈默风说话，她不敢打搅，唯有在殿外等待，谁知一等就比及了入夜，合法她踌躇着是否第二日再来的时候，陈默风走了出来。
归去的路上，书言心潮起伏不定。陈默风性子冷酷，不苟谈笑，掌管雾霭峰事件数十年，一向是铁面忘我的形象，被他惩罚过的弟子不在少数，书言也被怒斥过好几次，全没想到在那张冷酷的面孔下，亦有一颗关爱长辈的热情。
“弟子拜见师父，师父让采的铁甘兰已经采到。”书言双手捧着十株铁甘兰，对止水真君行了个礼。
一传闻是师父给的，书言更不敢收了。
“你见过师父就来我的洞府。”陈默风说完便拜别了。
“你修为低下，要勤于修炼，这两卷是冰系心法和术法，你拿去本身参详。”他将玉简递了过来。
止水真君再看了看她，眼里较着带着几分思疑，书言面不改色地站着，这些铁甘兰的确是在月霁山采的，她并没有扯谎，用不着心虚。
“师叔。”她躬身施礼。
书言愣了半晌，中间的药童冷声提示：“师妹若要见真君就快去吧，迟了真君恐怕要安息了。”
剧痛越来越没法忍耐，她额头排泄豆大的汗珠，受伤的左肩仿佛要全部从身材剥离出去，脑筋里很多画面快速滑过，将她带入了幻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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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辞职。”书言再一揖。
书言受宠若惊，她现在只会《冰盾》和《凝霜术》两门入门术法，还是当外门弟子时，用门派进献度在藏书阁兑换的。拜师后师父底子没传授她任何术法口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体贴她的修炼。
除了寄父，向来没有人给过她哪怕一丝暖和，她一度觉得，民气便是如此了。但是那位冰脸师叔却用行动奉告她，从别人身上获得关爱并非不成能。
等她出了门，止水真君拿起铁甘兰细心看了起来。他是练丹师，经他手的药草不计其数，这些铁甘兰看起来只是大了些，并没有甚么特别之处，但他却认得出它们是变异的种类。
一把冰剑、两卷玉简，这是她第一次接管寄父以外的人所赠送的礼品。本来除了寄父，这个世上另有别的人会体贴本身吗？
“师叔，此剑太贵重，弟子……”
天一派的亲传弟子，身上都带着天之宠儿的光环，唯有她如此寒微地活着，只因她的师父并非真的想要收她为徒，而是要以师尊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折磨她。
陈默风猜到她的心机：“雾霭峰固然有上千内门弟子，却并没有你如许纯洁的冰灵根，给你用最合适不过。何况你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如果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别人还觉得是师父苛待于你。”
止水真君目光扫过，见到那些铁甘兰个头很大，茎叶都非常饱满，与平常所用的有较着差别，问道：“在月霁山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