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云微澜摆摆手,回身出了门,“走吧。”

回眸间,他眸光微顿,细细流转,凝定在了花厅门口的那抹素白身影上。

婢女们皆是重重一抖,更加寒微地伏在地上,那洒了酒的婢女更是身子一软,跪也跪不住,瘫倒在地,唇白如纸,不断颤抖,恰好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思路萦回不过一瞬,他便微扬了唇,懒懒勾手,“娘子,到为夫这边来。”

跟她有关么?无关。

这话说得幽怨得紧,河东狮母老虎立时进级成了妒妇恶人,云微澜抱以不屑。

好歹现在她还是他口中的“娘子”,当着自家老婆的面跟别的女人公开调情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只是这花厅顶端……

相较于在火线带路的美人,她身上闪现出来的尽是透着懒惰意味的大气。

她没有穿别人内衣的风俗,哪怕是新的。

情味,嗯,公然够情味。

他家娘子是谁?不熟谙。

“想动粗?还是想把我赶下船?”云微澜牵起一侧唇角,眼神清冷,“早晓得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

云微澜顺着声音看畴昔,浓艳的红,赛雪的白,那红的是薄纱,白的是肌肤,苗条的腿在红纱间忽隐忽现,每走一步皆是勾人的魂。

这个不测来得俄然,离得比来的文璟避无可避,一身珠白的轻袍便被玫瑰色的酒液倾泻得色采斑斓,姹紫嫣红。

抬眼可见的妖精打斗图,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仆人。”其他几名婢女敏捷放动手里的东西下跪叩首,额头撞地,脑袋几近埋了肚子里,非常恭敬,又带着较着的害怕。

靠靠靠!

视野上移,乌黑的浓发如波浪般披垂,红纱半遮不遮,大片光滑的肌肤饱满圆润,起伏处一线深沟令人血脉贲张。

那神情,那语气,轻描淡写得如同辗死一只蚂蚁。

云微澜眼皮一垂,目光扫了一圈,看着那些伏在地上没有庄严的婢女,就仿佛看到了一群被拴住了链子的狗。

如此一想,她转回了头,爱如何如何,跟她没干系。

“这是我家仆人的家事,夫人还是不要插手。”管事脚步一顿,随即面无神采地绕过她。

看得出来,这说出的话,便是夺命的符,毫不是恐吓。

“你是该死。”不等她说完,厅中忽有女子语声响起,腔调微扬,带着一丝不含豪情的凉薄,倒是柔媚到了极致。

只是经这一行动,本就未遮住多少的前胸更是呼之欲出,如同惹人犯法的罂粟,斑斓而诱人。

大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最看不惯这类鸡毛蒜皮掂酸妒忌的事,纯粹吃饱了撑的。

她回了头,有人却不乐意了。

云微澜只能想到这个词。

云微澜无关痛痒地听着。

文璟这张祸水脸爱招蜂引蝶,她看得出来。

“是我不让他拖的。”云微澜道,“凭一点小不对就要人一条命,说不畴昔。”

管事神采一沉。

“如此美意,鄙人倒有些难以消受了。”文璟拾起另一支玉箸点住她的手指,笑容还是,“只是脱衣服这等密切之事,皆由我家娘子亲身脱手,女人还是莫要难堪鄙人,以免回家受罚。”

竟是找不出第二个如她这般合适男人打扮的女子。

只是那婢女却在那美人语声响起之时,神采顿时一白,身子亦不成按捺地颤抖起来,连告饶的话都咽了归去,再也说不出来。

文璟掂起桌案上一支象牙玉箸,悄悄挡在媚娘掌心前,浅笑道:“不必劳烦,酒液已干,再擦也是徒劳。”

“夫人不换内里的衣衫?”美人见她衣裤都不换,笑容顿了一瞬,转眼又笑得娇媚,递畴昔手中水红色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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