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莲踪房里出来后阿沅便裹着蓑衣又爬上了西屋的屋顶,彻夜有些冷,她顺手拎了一串雕梅酒看着黑压压的夜空有一口没一口边喝边听着叶莲踪的笛声,这一串七八个酒壶每个约莫能装一斤多的酒,壶颈被草绳拴着结作了一串,她便顺着结绳一个一个往下喝。
叶莲踪失声轻笑:“这话听起来……怎的竟有些像女子在倾诉倾慕之意呢,阿沅。”
晕乎乎的阿沅感受身子一轻,忽而感受身下的棉絮怎的像云彩一样托着她飘起来了,飘着飘着她就淌进了一洼暖泉里了。如何仿佛另有人在她头顶轻叹了一声?
阿沅在叶莲踪劈面坐下,轻瞥了他一眼理了理思路,随即开口道:“先生清风朗月,相处多日鄙人甚为赏识先生风韵。”
叶莲踪也将身子往前一倾,道:“当真。”
“阿沅同我不必如此客气。”叶莲踪带着笑意道。
“不,鄙人绝对无逐客之意。只是当初劫了先生确切是我理亏在先,至心但愿先生谅解,不要累及无辜。”阿沅道。
叶莲踪轻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柔声道:“好,我承诺你。”
待阿沅回过神才发觉两人靠近的脸只相隔一拳的间隔,因而仓促进了归去,抱拳道:“那鄙人便先谢过先生!”
“好热……”水流的热气让阿沅不住地流汗,小腿传来的痛感加强了几分,因而身材难受地扭了扭。
杯子刚碰到嘴唇便蓦地愣住了,叶莲踪放下杯,抬眼与阿沅对视,轻声道:“阿沅但愿我早些分开?”
阿沅感受暖和的水流缓缓抚着她的身子,将衣料打湿紧贴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阿沅抬手扯了扯领口,想要扯开领子好摆脱这衣服的束缚好好吸口气,可刚一行动仿佛就被人捏住她小臂制止了,那力量将她一拽便拽进了一团暖和中,那暖和度量着她,实在得让她能清楚感遭到与对方就如肌肤贴着肌肤普通。
连续两夜的监督都没看出叶莲踪有甚么变态,也未见他向别通报甚么讯息,可为甚么他却始终没有主动提出回沐府的要求呢?对叶莲踪的身份虽还是一头雾水,但阿沅模糊感觉再将他圈在寨里迟早是个祸害,不如将他妙手好脚、恭恭敬敬送回昆明城或许还能免了一场灾害。
阿沅如是念叨着,边念边就皮笑肉不笑地又咯咯咯了几声。
阿沅感受本身的嘴巴被人掰开,喂入了一粒药丸,才一入口药便化开。想要言语却没力量,只感受困乏难耐。
阿沅闻言忙打断莲踪道:“鄙人的意义是,先生这么深明大义之人定不会做那小人之举。”
“阿沅想说甚么直说便好。”叶莲踪独自倒了杯茶。
叶莲踪还似以往普通见了她便雅然一笑,柔声道:“坐。”
是夜,阿沅来到叶莲踪房前,盘桓之际小腿俄然传来模糊痛感,许是露宿两夜受了寒,她右腿小腿的老弊端又有些复燃的迹象。哈腰随便捶了几下,阿沅抬手敲了敲房门,听到内里笛声间断便排闼进了房。
彻夜这笛声里怎的有种欲语还休的悲惨与柔情?猛地灌了口酒,梅子的香气裹挟着一股辛辣从口鼻直突入肺腑,余味缠绕着从喉头又溜回鼻间。那笛声便不知为何,遽然带着叶莲踪柔情的一声“阿沅”淌进她耳际滑入她内心。
归正也是醉酒的梦魇,阿沅也未多顾忌,一只手挂上了面前这美人儿的脖颈,一只手指尖落在他脸颊,拇指在他唇上来回挑逗。眯着眼、冷着脸边撩边悠悠然啧声道:“模样挺好,就是人太阴了,真真假假、虚真假实……看不透呐。不好,不好。”
阿沅考虑半晌,遂道:“如若我派人将先生安然送至昆明城,先生可否也放过双蛇寨,他日莫要让沐府难堪双蛇寨这些兄弟和者北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