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仑是坐轮椅的,爬不上老崔家的台阶,老四和崔明河里将他连同轮椅一起搬上来,进了堂屋,正堂上摆着老太爷的灵位和遗像,崔金柱是老刘家上房那天活生机死的,这个仇老崔家可没忘。
崔海龙松了一口气,刘家这小子真他妈孬种,他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出去吧。”
崔亮的脸抽搐着,蓦地大喝一声,举起斧头冲上来,刘昆仑左手的酒瓶子脱手飞出,正中崔亮太阳穴,砸的他一个踉跄,手捂住脑袋,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这把猎枪是崔家家暮年私藏下来的,可不是官方火-铳,而是端庄国营工厂出产的双管-猎枪,打的是十二号猎鹿弹,能力比军用-枪支还大,别说打人了,打野猪都行,崔海龙冲着刘昆仑的胸口开了一枪,但是猎枪只收回啪的一声,枪弹哑-火了。
崔海强上前一把将刘昆仑从轮椅上掀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崔海龙点了一支烟,看着刘昆仑艰巨的往轮椅上爬,给本身找了一个解释,这小子之前是个狠人,现在瘫了,晓得认怂了,但胆气还在,以是勇于登自家门告饶,这也算是个功德,传出去今后更没人和本身叫板了。
“大侄子,这些年来,咱两家斗的不轻,也该有个告结束,你喝了这杯酒,咋说的来着,杯酒泯恩仇。”崔海龙一摆手,崔明又给刘昆仑面前的杯子倒满了白酒。
崔海龙从寝室里出来了,杀气腾腾,手中端着一把*,面前的一幕让他撕心裂肺,两个儿子浑身是血,四弟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只要老二拿着砍刀踌躇不前。
“大爷,二叔,四叔,另有大哥。”刘昆仑端起了杯子,“大爷说的好,杯酒泯恩仇,这杯酒过后,咱两家的仇烟消云散,我再也不会提起。”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刘昆仑浑身伤痕,却感受不到疼痛,内里鞭炮齐鸣,烟花夺目,村里人开端个人放炮,声音震天,崔家女眷们带着孩子出去看炊火,谁也没闻声家里的枪声。
老崔家灯火透明,进门的处统统个影壁墙,用马赛克装潢出蓝天碧水飞龙出水的画面,本来是想彰显崔家的权势,但是乡间工匠技术太差,龙整的仿佛拉长的哥斯拉,绕过影壁墙,就是宽广的院子,小楼门前,崔家老迈披着大衣严肃的站着,声若洪钟:“你来了!”
幸亏这是双管-猎枪,防备的就是一发放不倒凶悍的猎物,以是直接再扣一下,第二发就能出膛,但是此时刘昆仑已经反应过来,他一手驱动轮椅,一手将迷含混糊的崔亮拽了过来挡在身前。
崔海龙抡起枪-托猛砸,刘昆仑被砸的头破血流,却死不放手,直到崔海虎蹬腿,才蓦地转头抓住了枪-柄,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动机,他扳起猎枪击-锤扣了一下,那枚哑-火的枪弹竟然打响了,崔海龙整小我飞了出去,拍在墙上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崔海强和崔明一左一右过来叉刘昆仑,两个二三十岁的壮劳力对于一个行动不便的瘫子罢了,他俩底子没当回事,哪成想刘昆仑真人不露相,臂力极其惊人,不但没被叉起来,反而迅猛非常的摆脱开来,将两只手伸到二人脑后,用力来个彗星撞地球的大对撞,两颗脑袋撞在一起,顿时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崔海虎忙着打电话给副所长,但是那边一向占线,气得他把手机一扔,拎起了砍刀,副乡长可不是文职干部,对于乡间这些动辄上访肇事的刁民就得有个狠人镇着才行,崔老二一向卖力维稳,见过的大场面多了,亲身上阵脱手也不是奇怪事。
这类称呼是有讲究的,刘金山和崔海龙的父亲崔金柱是一个辈分的,以是喊大哥没错,但崔家人明显不想这么论,崔海龙说:“爷们,按说我们是一个辈的,但是你爹已经改回姓刘,那就得重新再叙了,我比你爹年纪还长点,你喊一声大爷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