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郑保后,全部慈宁宫中便静了下来。
汪荃在这宫中也算是浸淫多年了,帮宫内很多说得上话的主儿办过事,有些手腕贰心知肚明。
竟是带了些许迷惑:“同你一道来的是谁?”
过了不到两刻,先前去的那小寺人便奔命似的跑了返来,气喘吁吁道:“汪公公,太后娘娘有话,着您立即押人往慈宁宫,娘娘要亲身扣问。别的仰止斋中伴读都要跟从前去,以备太后娘娘询问。”
姜雪宁看着萧太后这架式便知不对,心头一凛,答道:“是。”
世人哪个敢坐?
汪荃一声嘲笑:“从你屋里搜出来还不是你的?”
姜雪宁站着不动。
这一顷刻,姜雪宁脑海里轰然一声响,如大水决了堤,却将周遭统统存在都耗费。
众伴读的确目瞪口呆。
勇毅侯府一案便是陈瀛出了大力量。
却没想, 上一世没有经历过的, 这一世都给她补上了。
若藩王成储君,萧太后这太后也就只剩上面上光鲜,毕竟藩王非她所出。
终究,人来了。
姜雪宁熟知她德行,实在不觉对劲外,只不卑不亢地再行一礼,道:“臣女不过闺阁一小小女子,怎会与乱党有所勾搭?且这纸上笔迹清楚不出于我手,本日来臣女在奉宸殿中所写之字,可用以对比。请太后娘娘明察,臣女虽不知这一页纸是如何到了臣女房中,可绝非臣女所为。”
姜雪宁已跪得双腿没了知觉,情知最难过的一关要到了,也知陈瀛是名苛吏,老妖婆敢让他来必然是有所依仗,是以本身若真落到他手上,了局必然更加惨痛。
姜雪宁心想,两刻也差未几了。
快马出宫到刑部衙门不需花上多久,得了太后懿旨急诏更是马不断蹄。
姚蓉蓉等人更是惊声尖叫!
姜雪宁便渐渐搭下了视线——
“……”
只留下姜雪宁一人放下了金簪,伏地跪着。
世人齐声存候下拜。
足足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她才陡地笑一声,竟是俄然放松了身子,又坐回那高处的宝座上去,只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不过你说得也对。既然你是大臣之女,宫中之刑自不能加上你身。哀家便如你所愿!”
萧太后虽觉沈琅常日也对本身孝敬,可天家无血亲,凡是与龙椅有关的事都甚是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