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了那身浅紫的衣裙,款式虽不非常别致也算得做工精美,比不得宫装的翻覆华丽,反而有几分小桥流水的温馨淡雅。
姜雪宁实在有些摸不着脑筋。
可仍旧隔了两三步远。
谢危向她摊开手掌:“来。”
她便想要寻去看看。
才抬手弹了《碧霄吟》两句,便错了个音。
凡是谁对她泄漏几分顾恤、不忍之意,她都趁隙而入。
这架式倒跟做贼似的。
这但是谢危自斫自用的琴,她眼皮跳了跳,往摆布看也没见别的琴,内心已怯了几分,不大敢碰。但是目睹谢端坐在那边又无指导她的意义,只好硬着头皮坐了。
谢危的杀心从不作假。
谢危靠在旁侧的引枕上,双目闭上,即使有柔暖的烛火照见几分,惨白的脸上竟也无甚赤色,竟似睡着了。没了方才让人胆怯的冷厉戾气,平坦的端倪静若深山,只仍叫人不敢有半分打搅,惊骇了他这天上人。
剑书带了伞, 要给她撑上。
谢危这一张脸实在是无可抉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