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急性子之人,这件事却半晌不容担搁,只为我清楚晓得皇后是甚么样的人。
她哽咽不止,惹得我也感慨起来,代月便道:“三蜜斯,快别哭了,蜜斯身子还虚着,您别惹她难过。”
且非论太子妃秦嬅的暴虐,就是一个平常位份的妃嫔也足以将她弄得寝食难安。
我不肯她委身北燕、南钥皇朝,又怎可看着她迈入东宫大门?
许因我同出兰氏之故,这一起出来凤仪宫高低奴婢并无过量禁止,只在进内殿之时凤仪宫婢女轻鸢横手将我拦在外头:“兰妃娘娘,皇后娘娘正在安息,请待奴婢先行通禀再出来。”
我悄悄说道,姝儿却立马擦干了眼泪,将余下的泪水逼回眼中,信誓旦旦说道:“姐,你放心,他既然是害死大哥的首恶,就是我们兰家的仇敌,姝儿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更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
但是人虽瘦了,这一腔愤懑的脾气倒是有增无减。但听他刚才那几句话,仿佛对皇后的怨念又多了几分。
清予哥哥却还在不断的陈述:“母后,本日既已把话挑明,儿臣也就没甚么好再坦白的。是,儿臣目前返来为的就是皇位,就是您一向死死为太子看管的皇位!这些年的委曲儿臣受够了,再也不想那样缩头缩尾的活着。母后,您听明白了,儿臣不会娶秦妱,更不会成为您手中的棋子,这天下儿臣要定了,妡儿儿臣也要定了!”
“你!”我气得不轻,横手指道:“你当如此我便会让步吗?”
当时我也不知该说些甚么,一时候酸甜苦涩积聚盈上心头。
竟然是予哥哥,他不是驻守佑城吗?怎会回了都城?
清予哥哥!
“用不着!”
我掩了知名的泪珠将统统冷静咽下,持续察看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母后,儿子再问问您,当初儿臣是不是苦苦求过你,求您成全儿子一回,求您将妡儿许给儿臣,可您是如何对儿臣说的?您说不可,您说娘舅已经将妡儿许配给旁人,要我不要惦记,可您回身又做了甚么?你回身便找太子妃筹议着要将妡儿娶进东宫!母后!这就是您所谓的忽视吗?这就是您所谓的没有害过儿臣吗?”
见映容姐妹已将轻鸢抵在一边,我便与代月直接入了内殿。还未挑帘入内,里头便已传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究竟俱在,母后您就是打死儿臣儿臣还是这么说。在您眼中,除了他太子慕清扬您眼里还容得下谁?我慕清予算甚么?从小到多数只不过是您的眼中钉肉中刺罢了!您要打固然打死儿臣好了,省的将来兔死狗烹,到头来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未得娘娘懿旨,奴婢不能让路,还请娘娘谅解!”
“来的不止是我,主子且看。”映雪伸手一指,只见得映容已和轻鸢大到一处去,约莫碍于宫中耳目浩繁的原因,二人并未曾真的大打脱手,而是相互依托着比拼力量,若不细瞧,真不知是如何回事。
映雪将我扶定:“传闻主子来了凤仪宫,放心不下。”
我猜疑望着内殿倔强不肯屈就的清予哥哥,虽只是一个背影,却也瞧得出来这一年中他肥胖了很多。
她们曾是被我舍弃之人,这些日子虽多番讨情相见,我到底没能承诺,昨晚经过小巧安慰再收了二人,到底没能让她在我跟前闲逛,现在我身边有事她们却还能不计前嫌出来互助,至心显得我太太谨慎眼了。
皇后气的瑟瑟颤栗,我当时觉得她是至心在为清予哥哥担忧,却没成想……
但是此时不是计算这些事的时候,我来凤仪宫为的是小妹姝儿,既然映雪、映容姐妹已经缠住轻鸢,我也能够无忧无虑出来会会那位好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