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嫣儿是嫡亲伉俪,该当相互搀扶。”说着他温润的执起姐姐的手,含情脉脉道:“嫣儿把大好光阴都耗在我身上,可惜我枉为人夫,多年来未曾带她去过来仪看望二老。”
府中青石路拼接整齐平坦,交叉通着景逸苑院门前两端与海棠深处。我被这银华下的绰约修枝吸引,不由很多看了几眼。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我一跳。
少年先是顿首叫了声哥嫂,转头瞥见我时脸上竟有些红晕染过。室内烛光通亮,他皮肤又白净,这一红煞是都雅,像极了美人脸上的胭脂雪。
“二蜜斯,你如何还愣着?快别多想了,王爷和蜜斯都等着你呢!快些吧!”玉姐姐转头时并未瞥见我手中拾起的佩玉,而是赶快仓猝拉着我往景逸苑中去。
“二蜜斯!”正忘情于芍药花海的烂漫时背后俄然传来一个声音,来王府已有两日,这声音不消猜也晓得是谁。
姐姐的景逸苑离铭香水榭不远,念及我刚入府来,比及入夜姐姐才着铃玉引我去景逸苑用晚膳。
我并不想打搅他们,也不肯与慕梓希多处,便道:“二公子,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是啊,好巧!”慕梓希脸上还是染过一层红霞,如醉酒的美人香腮,煞是都雅,接着对我说道:“二蜜斯是在赏花吗?”
因此回身委宛笑道:“是二公子呀,巧啊。”
王府里姬妾虽少,总还是有那么几个,有女人的处所就有是非,我不能平白给姐姐添费事,因此跟着玉姐姐快速前行。
女孩撅起的嘴更加较着,不悦道:“甚么小孩子不小孩子的,梓希哥哥,你是嫌弃我了吗?”
我心下好笑,只是不敢发作出来,本来大男人害起羞来比女子还扭捏。
人家是堂堂王爷,总不能叫他多等,不然难道显得我兰家没有教养。另有便是王爷上头另有太妃和老太妃,纵使王爷不计算,那二位听了也一定欢畅。
我说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屈尊降贵到亲身陪小姨子用膳,合着是借机遇拉拢我俩。
“没有,玉瑶,我的意义是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你明白吗?”慕梓希语气有些软,女孩这才作罢,嗯了声低下头松开了揪着慕梓希衣衫的手。
王爷口中的浅显朋友是谁?刚才海棠树下的黑影又是谁?那块玉是他的吗?
我最是个闲不住的,没多久便被王府各种新奇事物吸引了眼球,整天不是这儿荡着便是那边疯玩,总没个女儿家模样。
我哪肯善罢甘休,非得去细瞧瞧不成。玉姐姐见拉不住也只好由得我混闹,来到海棠树下时的确甚么也没有,玉姐姐便说:“走吧,二蜜斯,许是你看错了也说不定。”
“玉瑶,你放开我。”慕梓希端倪紧皱,无认识朝我看两眼又去拂开那女孩的手。但是刚拂开那女孩又拉着,撅起嘴道:“梓希哥哥你如何了?莫非你不想和玉瑶玩了吗?”
我夙来不信鬼神,鬼神之说不过是唬那些无知之人,比方陈胜当年丹书帛曰“陈胜王”而置人所罾鱼腹中以惑民气。
现在我心中已有了良婿,更不会考虑这个阳刚不敷、阴柔不足的男人,是以暗自感喟,只怕王爷和姐姐的这番美意必定要孤负了。
铭香水榭前是一望无边的碧荷清池,旭阳初上时波光粼粼、波纹阵阵,淡雅不失清幽;景逸苑前则种着成片的海棠,这时节花骨朵繁星点装点了一树,映在幽若的月光下越渐绰约。
“另有一名客人呢?”我突破和慕梓希对视的难堪,对着剩下的空位扣问,只听庆王说:“没事,不过是个浅显朋友,想来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