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伯伯?我得空多想,闻言当即福身施礼,借着余光一一扫过二人,只见是位和爹爹年事相仿的伯伯,身边还站着一名年青男人,穿着蓝衫,谦逊有礼,面含温笑,见我见礼当即拱手给我回礼。
我退下倦容,抬眸盯着他问道:“哦?世兄有何高见?”
他神采越渐暗淡,好久才开口道:“我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夔靖远不似他通俗渺远、总给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他为人热忱萧洒,细致和顺,字吐珠玑,相谈下来倒也不觉沉闷。
封神医手蘸取一点黑血,悄悄用手指挪开靠近鼻前一闻,这才道:“总算熬过甚一关了,不过这还只是开端,难过的还在背面,想要完整肃除毒素还要女人对峙。”
只待秋来化作一股清梨香?是啊,待得秋时近,硕果累累埋没香。可我与他之间必定是不成能的了,又何来化作一股“清梨香”?
“世兄客气了!”我澹泊还了他一礼,旋即退回母切身边,母亲满目慈笑,悄悄拉了拉我的手,建议道:“妡儿,你夔世兄头一回到我们家,刚巧你哥哥不在,你就陪着世兄四周逛逛,啊!”
封神医摇点头:“我也不敢包管,只能极力而为。”玲风几个一听忙跪下:“神医!求你救救我家蜜斯!奴婢做牛做马也会酬谢您的!”
“妡儿,实在我……”
想那瑶妃也够短长的,竟然来了这么一招计入彀,灵玉珠害我不得,这毒药可真真将近了我的性命。可我竟不知是何时着了她的道。
我没有当即回他的话,翻开被子爬起来走到阁前飘出的露台,抬眼望着天上那轮皎华的玉盘:“这回算甚么?是为了大哥还是太子哥哥?”
年老迈嫂去后娘身材一向不好,五十未到两鬓已染层霜,蕉萃的容颜更看的我心中酸痛。她生性劳累,最放心不下这几个后代,我虽固执,却不能不孝。因此掩了以往恹恹之态,细细打理妆容后便去往惠安堂问安。
封神医不安道:“几位女人先请起来!老夫受王爷之托,必然会竭尽所能救治你家蜜斯。只是你家蜜斯中毒多时,又胡乱吃了那些所谓的时疫方剂,病入骨髓,老夫实在不敢包管。何况常言道以毒攻毒,女人身娇体弱,怕一定受得了那些虎狼之药。”
夔靖远思忖一番,道:“二蜜斯所言不无事理,不过我却觉得不全然如此。”
他沉默不语,银华均匀洒在他超脱的五官上,淡雅清幽不失气度,雍容华贵不失温和。冠上玉光粼粼,虔诚的眼神一眨一眨,仍能摄我心魄。
“嗯。”我点点头,却发明玉郎的手还被我紧握着,一时无以自处,忙镇静抽出来。玲风那蹄子最是可爱,暗笑着将大师都支了下去,独留我和他面面相觑。
许是怕我利诱,爹爹适时补道:“妡儿,这是你夔伯伯的儿子,夔靖远世兄!”
但是当我瞥见几株盎然矗立的梨树时心顿时沉下了,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清梨园中种着很多棠梨。
“是!”见母亲笑吟吟的神情与夔伯伯打量我的眼神我已猜到几分,想是二老见我和梓希哥哥无果,便又将心机打到这位夔世兄身上了吧。
半晌后他如是说,我亦回道:“不敢。”
安王没多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我没去看他,伸手去扶玲风她们,叮咛道:“先别轰动姐姐,更别让爹娘晓得。玲风,我无端中了毒,想必和瑶妃难脱干系。你尽早回府给玉姐姐透个口信,要她务必防着点,万不成再让姐姐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