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于一隅,不争不夺,是否也是另有考虑呢?
自我扭伤后皇上来我这荣慧堂的光阴并未几,瞧着皇大将我冷了下来,各宫妃嫔对我天然也冷了下来,唯有史姐姐三天两端过来检察,是以更加熟络起来。
搬到淑妃宫中,便是裴修容再悍妒,也不能生出事来。
“姐姐公然睿智,mm佩服。不过……”我巧笑无言,对姐姐说道:“旁的处所也倒罢了,这景福宫一贯只淑妃娘娘一人独居,现在叶秀士住出来…”
裴修容虽不得宠,但她父兄扼守广中多年,一旦刘叔闼之事揭穿,广中必将成为重兵争夺之地。这枢纽上即便是她有错,皇上也不会重责。
“林下虽无倾国艳,枝头疑有返魂香。这腊梅的暗香……”
史姐姐横手道:“不必,mm你是皇后娘娘内侄女,宫中统统自有娘娘照顾,原不必我多嘴。只是你我同处一宫,和你非常投缘,因此多此一举。”
想那叶阑珊,自恃仙颜,恃宠而骄,一朝获圣宠就横行宫宇表里,涓滴不知喜结善缘,迟早是要自取灭亡的。
从史姐姐的描述中我大抵晓得,广中县地处要塞,通泰、济、卢三州,进可攻、退可守,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管是刘叔闼还是霍兰都,只要拿到广中都可直击泰州而掉队击云阳城。
我本是要起家向她施礼的,她却先我两步禁止,将我轻按回原位道:“你有伤在身,别动。”
“原是我不知轻重,一来不肯勤恳喝药,二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两日好不轻易好了些,非不知死活闹着要下地逛逛,这不,又打回本相了。”我规矩请她入坐,又命竹轩泡茶奉上。
史姐姐正同我聊在兴头上,却见优夏神采不安的急转过来:“娘娘,朱紫!裴修容在前面,我们要不要绕畴昔?”
史姐姐忙捂了我的嘴嗔骂道:“呸呸呸,也不忌讳!还嫌这一个月受的罪不敷是不是?”
我也感觉讲错,便不再言语,且扶着她徐行前行。现在寒冬初临,行走在外不免有些冷,幸亏竹轩给我筹办了丰富的披风,倒也不感觉寒。
我浅笑赞叹道:“姐姐见地博识,mm望尘莫及。”
她和叶美人叶阑珊毗邻而居,虽为修媛,倒是被天子忘于脑后之人。明着的自不消说,像叶阑珊那样浮滑之人,指不定给她多少气受。我因此说道:“姐姐若喜好,大可每天过来,我们同住一宫,一处相伴,岂不好?旁的不说,这茶水倒是保管充足。”
常言道‘人逢丧事精力爽’,二哥安然和玉郎无碍于我便是甲等丧事,因此表情非常镇静。
我边说边对她莞尔一笑,她也回我一笑,神情舒缓下来,玩味道:“mm聪明过人,一点即透,无妨猜猜东边会如何?”
无风起浪、莫须有之事都是常有的,这个丽妃早给我上过一课。阮怀恩此人不诚恳、不循分,现在东边的事本不与我相干,但他几次来往惹人谛视,谁知不会揽来祸端祸及我身。
史姐姐嘴角轻扯,漫不经心说道:“mm有所不知,传闻这叶氏善舞,柔腰一展冷袖一挥的确好像凌波腾空,极是动听!我们皇上颇好舞艺,焉能不给她留一条后路?”
“姐姐莫要这么说,mm我进宫不久便多遭磨难,焉知不是懵懂无知之失?现在姐姐肯美意提示,这份情义mm自会记在内心。”
“阿弥陀佛!总算天不幸见,要他保住一条性命!”我双手合十,眼眶中刷地冲出泪来。玉郎,愿你今后能平安然安,终老平生。妡儿虽不能再伴君侧,却会永久守望着你。
我笑道:“姐姐谈笑了,清净还说得畴昔。那茶和你宫中原是一样的,那里就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