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四喜红着脸,只感觉“美姿容郎君”的声音也好美呀。
“咳……阿琰,”萧琮欣喜下不免冲动,连咳带喘,“咳……你如何来了?”
萧承忠侧身一让,“十七郎君,请这边走。”
沈清猗心下暗奇,萧琮待人接物温文有礼,面上经常带笑,但那笑容倒是禁止的,绝无能够像此时这般放声纵笑——看来,是非常喜好这位十七郎了。
“……好吧。”大不了让萧承忠候在景苑内里,她跃墙出入就好了,归正阿兄不晓得。
萧琮想了想,道:“阿琰每逢5、十之日来吧,我让萧承忠去接你。未初时分,你在苑内候着他,别爬墙翻里翻外的。”
萧琰不美意义的望房顶。
沈清猗清然一笑道:“甜食好,口甜心悦。”想起母亲说的那句“心苦不要口也苦”,心中微疼,起家叮咛侍女端哪几样点心上来。
四喜心跳得短长,来不及多想,正要回话,却听小郎君咦了一声,道:“四喜,你去吧,我找到带路的人了。”
萧琮放下书,“出去。”
沈清猗心中惊奇,脸上却不显,抬袖回了一礼,正眼看去,顿时一凝。
面前少年的端倪还没有完整长开,却已经让人难以移目,五官如脂玉,恰是如砌如磋,刻琢邃密完美,鼻梁悬直如犀,丹唇如菱,一双墨眉不裁而齐,细如柳,却不是柳叶似的弯眉,而是贴着眼眶斜掠而起,颀长如眉刀,一挑眉必是豪气勃然,另有那双眼睛最出彩,黑的纯黑,白的清透,如琉璃,没有一丝杂质,那对墨玉似的瞳人好似母亲送给她的那块上等玄玉,黑,亮,照出她的人影来。
竟然还给她带来了下认识拔刀的压力。
萧琰被禁在景苑一方六合,除了母亲和绮娘,没有和其他女子相处过,沈清猗给她分食的行动让她略有些不天然,微微敛眸,“谢阿嫂。”
“哈哈,本来如此。”萧琰想起馥梅院仿佛是父亲的妾室高娘子的居处。
沈清猗在屏风那边听得清楚,清声问道:“四郎,有外客来访?”
这位新阿嫂应当十五六岁年纪,面貌并不是多么绝色,但那双眸子,如冰雪般冷冽,瞳人深处,却又如沉潭一样幽黑,乍一看,就让民气神一凛。
萧琰有些不美意义,“比起阿兄差远了。我也想不出送甚么,玉啊金的,阿兄都不缺,就作了这幅鸳鸯,祝阿兄阿嫂白首偕老。”
四喜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却不敢再作逗留。她怀里的月季是高娘子要的,回得晚了,少不得要被上面的侍婢排揎。当下抱着花枝,一手提着裙摆跑得缓慢。
萧琰又笑着问她:“四喜,我走得太快奴厮没跟上来,一时失了方向,承和院是在哪边?”
萧琰想起绮娘做过的一道山东菜就叫四喜圆子,忍不住又笑了,打趣她道:“四喜?哪四喜?”
十七弟?
绢画上绿波泛动,两只鸳鸯交颈而游,纤细处连羽毛的濡湿都看得清楚。
这是条僻路,应当不会碰到甚么人。
萧琰内心骇怪,盯着沈清猗没有移开眼神。
萧琰闻到浅浅药味,咦一声,“这是药粥?”
不过,绮娘说,阿兄的病她治不了——莫非四嫂的医术比绮娘还短长?
端砚回声而去。
萧琮惨白清俊的脸庞微微一红,又禁不住急咳了几声。
卫玠、潘郎也不过如此吧?
萧琮呵呵笑。
萧琰几步跨到榻前,握住他瘦可见骨的手,皱眉,“阿兄又瘦了。”
这身翻墙本领早练出来了。
萧承忠一时迟疑,这是带人畴昔,还是不带畴昔?
她垂下的眼看清了“美姿容郎君”的长袍衣摆,服色有些素,衣料倒是织了暗纹的绫锦,不是奴婢能穿的,应当是府里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