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猖獗了吧?
萧琰忍不住道:“擅画的人必定不止阿谁赤德松赞。阿兄的画必定就比他强。那些世家郎君善于作画的,莫非就比他差了?不过是因为从边荒的吐蕃出来,才显得可贵而奇怪罢了。”
萧琮心中一软,转眼又硬起心肠,其他事都可承诺阿琰,这事倒是万不能允她的。
萧琰垮下脸,苦兮兮的看向沈清猗,“姊姊。”
萧琮咳了声,“传闻,公主之前有位恋人……”
萧琰猎奇得内心直痒痒,“长乐嘉庆公主到底为甚么要死遁呀?”她忽的唉哟一声,神采古怪道,“阿兄,这个双封号公主,不会是贤人最宠嬖的公主吧?”
萧琮声音沉肃,“传闻,重伤而死。”
萧琰目中光芒大亮,“那是要开战了?”
萧琮道:“吐蕃向来没有平婚的说法,但赤德松赞在吐蕃的王权极盛,压下了统统反对声音,立国书与长乐嘉庆公主结了平婚契。现在赤德松赞薨逝,公主天然是要回长安的。”
萧琮见她神采奇特,问道:“阿琰想到了甚么?”
萧琮神采一僵,很活力的瞪她一眼,“休想。”
萧琮喝了盏热茶,屏退下人,缓声道:“吐蕃王薨了。”
如果大唐不对劲,这仗就要打起来。
萧琮道:“不错,贤人最宠的就是这位公主。一岁时,就封了会稽公主。十二岁,加封广陵郡,是贤人独一的双郡望公主。”
沈清猗内心却道:长乐嘉庆公主若真对赤德松赞那么狠,当年同意与他攀亲,恐怕另有内幕――诚意打动?或许有,但必定只占几分启事。
萧琰明白了后果,“那公主怎会被阿谁格桑达玛刺杀了?”
军功啊!……萧琰内心才炽热起来,又犯了愁,父亲大抵不会同意她这时参军的。
萧琮也不信,道:“明面上的环境是如此。”
平婚契是大唐帝国独占的一种婚契,创于高宗武天子期间,男女两边立划一婚契,婚前商定所生后代的姓氏,一半归姓男方,一半归姓女方。原是高宗为她信重的大将军慕容秋诏立的婚契――慕容秋是乙姓世家慕容氏的嫡长女,与甲姓世家弘农杨氏嫡季子立有婚约,高宗希冀慕容秋的后代出将才,怎答应其入杨氏姓?若非从小立的婚约,高宗必会让慕容秋娶郎而不是嫁人,遂出了这么个平婚契,作为折中,杨氏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长乐嘉庆公主是吐蕃王的赞蒙(王后),但无子。丹增加吉和格桑达玛都是赤德松赞之前的赞蒙、末蒙所出。按理,公主对丹增加吉和格桑达玛都毫无威胁,格桑达玛刺杀公主做甚么?
至于真死还是假死,那首要吗?
就算是不受宠嬖的公主,被吐蕃人刺杀了,以大唐帝国的强势,如何会干休?
沈清猗会心,便扯开话题,道:“长乐嘉庆公主当年被誉为长安第一美人,想必倾慕她的俊彦郎君无数,如何没挑选哪位世家郎君,反而看上了赤德松赞?”
萧琮脸上的神采更古怪了,咳了声道:“吐蕃与突厥一样,有子蒸其母的民风,就是父死,儿子能够娶继母为妻。”
“次子如何?”宗子要继位平顺,按吐蕃王的做法,应当会赐死次子格桑达玛。
萧琰顿时没了精力,耷拉着眉眼,看起来好生不幸。
嫡长郎君是要担当家属的,哪个世家情愿将来的宗主与公主结平婚契呢?甘愿送个嫡季子“嫁”公主,也不会送出嫡宗子的婚姻。
萧琰神采愈发古怪,她几近能肯定了,公主母亲说的“阿父怀中只抱一小我”,指的就是前广陵会稽公主、厥后的长乐嘉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