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看得眼睛发花,这密密麻麻一长串,足有上千行,她这般斜签着身子,又不便过分切近沈清猗,姿式比蹲马步还累。
萧琮笑着点拨她,“没事,我们礼尚来往就是了。”
出了中门,顺着庑廊到了前院,上了南楼。
萧琰行下礼去,嘻嘻笑道:“阿兄不闻‘物以稀为贵’么?阿嫂搬回内楼后,就很少见面了,阿兄倒是前几日就见过的。”
密密麻麻的满是字,还是簪花小字。
比拟内院礼单,外院礼单更是权力博弈的暗射。
沈清猗进屋,在三曲花鸟屏风坐障内脱了锦履,解了氅衣给赤芍,带着白苏出了坐障往里走去。
沈清猗轻啜了一口。
第一眼就瞥见右首打头的:太子,五百年山参一枝。
礼单是情面政治的反应。
“喏。”司墨、白苏等仆婢都退了下去。
萧琮笑道:“说贺礼的事。叫你来听听。”
上千份礼?!
谧斋就是萧琮的书房,取“安宁,安静”之意。
萧琮叹了口气,“阿琰见到阿嫂比见到阿兄还欢腾啊。”
她哈哈笑起来,看向沈清猗道:“阿嫂真是聪明!”然后又咦一声,“另有《斫琴图》呢?这个用甚么回礼?用哪位大师的真迹?”
萧琮扫眼周遭,“都下去吧。”
“母亲那边有事,返来晚了些。”
萧琰大袖飒但是入,叫道:“阿兄——咦,阿嫂也在!”声音里透出意想不到的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