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早上与母亲道别时还黏黏糊糊的,被商清一巴掌拍脑门上,挥挥袖子赶走了。萧琰见到萧琮时还一脸蔫耷耷的。倒是萧昡和安平公主表示得很不舍,萧昡还很有豪情的摸了她的头,让萧琰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惊吓,心道“梁国公吃错药了?”
早晨,萧琮很有酸意的说:“十七待姊姊比待哥哥好。”
成心机的是,这三位都是女皇。
萧琰上前施礼,“阿兄,姊姊。”见兄长的神采,不由问道,“本日有事?”
萧琰却感觉很安宁,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珍惜与母亲相处的时候——出了仲春,她就要去静南军了。
大唐使臣已与吐蕃青唐使臣达成寝兵和谈,大唐获得扎加藏布山脉以东的半个青唐和芒康河以东的地区,以及折价一百五十万缗的金银补偿。遵循贤人的旨意,这一百五十万缗将划给河西七成,作为军费赔偿和克服的犒赏,这让遗憾没有拿下全部青唐的河西将领们多少感到了对劲。
没几日,就是萧琰的文课,萧琮仍然很忙,由沈清猗过来教她史课。正讲到昭宗朝的财务鼎新,以金银铸币为畅通时,萧琮顶着一身雪气返来了。
萧琰不由问道:“那万一格桑达玛失利了呢?”芒康河以东的地区岂不成了一纸空文?
萧琰当然是行冠礼的,但儿郎十五岁就要取字了。
萧琮笑眯眯道:“父亲说,让你随我们一起同业,我和你姊姊送你到静南军去。”
萧琮现在是都督府的兵曹参军事,此职主管武官提拔、兵甲器仗、流派关防、烽候驿站,对河西军的巡查也是职责之一。
“当然!”萧琮清雅的眉眼溢着温和的笑,“阿琰,父亲实在很体贴你,只是向来端重不擅表达。那把秋水刀就是父亲用顾长康的《斫琴图》从任先生那边换得,叮嘱我送了你。”实在那刀是萧昡送给萧琮辟邪,萧琮转手送了本身最器重的弟弟。当然萧琮此时并不晓得,他说的美意的谎话恰是萧昡送刀的真意。
日子翻过年初,就到了长治二十七年的正月。
仲春二十七是萧琰最后一次文课,萧琮和沈清猗都在书房里。
沈清猗看了一眼萧琮。
如果浅显人家的女郎,满了十五就要行及笄礼,意义是成人,能够嫁人了。
萧琰仍然勤奋练武不辍,她没有健忘“打败萧怀中”的目标,现在只是走出了打败他的第一步罢了。以是,这一年的上元夜灯会,萧琰仍然没有出府。她在灯下写《太上玉清经》,商清倚在榻上看《东海志异》。书房里很温馨,只要笔墨誊写的簌簌声和偶尔的纸页翻动声,上元夜与全部贺州城的欢娱比拟,这里就是与世隔断的喧闹六合。
萧昡从正月起就在翻《说文》,写了这个不对劲,又写阿谁,字纸叠了一摞,侍笔的萧庆都感觉为阿郎焦急,那些字意义都很好的嘛,不晓得阿郎到底要为十七郎君取个甚么不得了的字。
过了三月三的上巳节,三月初四正式出行。
沈清猗懒得理他了。
沈清猗悠笑一声道:“千桃山那会,放了一阵风,这会真要做脱缰的野马了。由她去,这风放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