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真境是甚么境地?天赋之下,后天第一。
青葙禀道:“是十七郎君捉回的,说给少夫人养着抚玩。”
青葙禀道:“钓有一尾鲟鱼,明早膳上能够做金粟平了。”
戌时二刻,萧琮和沈清猗宴散返来,进屋便见寝房外间的黄檀高几上搁了个透明的琉璃缸,内里养了四五尾色彩鲜丽的鱼。
等萧琮沐浴出来,已是戌正一刻,萧琰已颠末来了,正和沈清猗说话。
但她对沈清猗也没说这一节,倒不是想坦白,而是沈清猗见到她面具缨带断了时的神采让她冷得颤抖,感觉不说为妙,归正又不是大事。
这让萧琰表情庞大,要依托别人赐与的身份,她公然还太弱啊。
萧琰想清这个枢纽,当然不能再坦白,当即坦白道:“我遇见郡主差点被杀,是因为撞上了她正在冲破进阶洞真境。郡主,已经是后天宗师。”
沈清猗神采有些冷,手里拿着萧琰的面具。屋内的落地擎纱灯亮着,另有九枝树形灯台,照得面具上垂下的缨带耀着光。萧琮晓得,那缨带是掺了金银丝的,坚而柔韧,现在有一边却断了一截,用掺了银丝仿佛是射箭时挽袖子的系绳接上了。
秉笔说:“应当是十七郎君掌力太重。”一掌震死一大片。
迈入洞真境,那就是宗师,宗师不对宗师以下的人脱手,这是不成文的法则――除非是战役中的刺杀。清川郡主晋阶洞真境的动静一旦传开去,之前未曾脱手的各国洞真境妙手,恐怕就会簇拥而至。
那些鱼自有仆婢们去打理,萧琰特别叮咛青葙将那几尾抚玩鱼放在兄嫂的房里,沐浴时她终究决定了,只提遇见清川郡主的事,不说她进阶的事。萧琰主张必然内心便轻松了,换衣后用过晚食,在莲湖边漫步一圈,便回房打坐调息,安定境地。
萧琰固然是记在安平公主名下的嫡三子,但她并没有皇室血缘,皇室不会认她是亲戚。
“阿琰下午遇见郡主了。”沈清猗转头对他道。
萧琰骑马在路上时,内心有些纠结,她拿不准遇见清川郡主的事是说呢还是不说。若说,那就是不守秘,她内心过不去;若不说,那就是坦白兄嫂,她内心也过不去。
她不会感激清川郡主没有“灭口”,杀人者没有杀她还要感激这个杀人者?没这个事理。她只是因为弱!萧琰握了握拳。但清川郡主脱手助她进阶,这是恩,她得感激。恩是恩,怨是怨,这得清楚。
她对安平公主那边的皇家亲戚没甚么感受,本来就只是挂了个公主嫡子的名份,又不是端庄的亲戚。
但她也不能怨清川郡主,若真的死了,那的确是运气不好,归根结底,还是太弱。
萧琰遭到了刺激,咕咙了一会,神采又变得欣然起来,心想本来是公主家里的表姊,不是阿母家里的。
“十七郎君还在入定。”青葙道。
萧琰心中一紧,她已经认识到,不管她说不说,清川郡主在说出“清川”的时候,就是已经将任务扔过来了。
秉笔几人见到她时都目瞪口呆,合着他们六人忙活半天还没有十七郎君一人的收成大!
萧琮道:“郡主既然报了她的名号,就是不惧阿琰说出见到她的事。”
萧琮咦了一声,“都是十七钓的?”这数量未免多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萧十七有这两个姊,真好头疼~
萧琰道:“郡主说她是我表姊。说,她是清川。”心想摸胸那一节还是不要说了,不然让兄长曲解郡主调戏本身就不好了,也不能奉告兄长说郡主是查抄本身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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