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也别想占我便宜。”萧琰挥臂挡下她的“欣喜”扑上来。
萧氏步队过西市,再过延寿坊,就瞥见皇城的朱墙了。
安叶禧啊呀扑上来,“郎君我对你一往情深、痴心不二呀!”
连城和尉迟亭已经上马向萧琰施礼,内心直个抹汗:公主,咱能换个处所谈情么?
世人安设下来就是晚膳时分,萧琰四人一起在萧瑢的来熏堂用膳,因他带的仆婢最多——光是大厨和做点心的就有七八个,分茶、调酒、熏香、插花的婢女各一个,另有乐姬、舞姬十几人,马球奴、蹴鞠奴四五人,鹰奴、鹦鹉奴、蟋蟀奴、斗鸡奴五六人,又有裁衣、刺绣的绣娘三人,连专司做巾帽、袜子的都各有一人,说是就近揣摩帝京民风……
萧氏车马步队颠末西市时,便见高出坊墙的酒楼比比皆是,雕梁画栋,丝竹管弦、歌钟之声不断,端的是“到处歌钟鸣,喧阗车马度”,便见从雕楼画栋上的帘窗内伸出很多丝巾来,红红绿绿五颜六色,异化着许很多多酒姬的调笑声:
萧琰打量了一下安叶禧乌黑肤色的标致面貌,固然束了胸,但多看几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婢卫,略略游移了一下,又感觉没甚么,便点头道:“我只带了你们两名侍卫进京,出门当然要跟着。”
用完膳出来,萧继便忍不住乐,嘿嘿道:“无怪乎大师说嫡支六房的晏十九叔是最会吃最会玩的,看看瑢九就晓得了。”
它的城墙不像贺州那样,是浅于黑深于蓝的苍青色——父亲奉告萧琰,那是草原上夏季天幕低垂的色彩,贺州是苍幕下拔起的城,人们必须记着它从边荒跋涉而来的沉重。父亲说:它和深蓝的天空一样,广漠又通俗,同时,又负担着任务和光荣,这是一种沉厚的色彩。
这或许就是一个家属的气质。
笑闹几句,萧琰便换了身宝蓝地小窠斑纹的圆领缺胯袍,系了秋水刀,戴了垂脚幞头,留下菘蓝守院,只领着安、叶二人出了门。
萧琰哈笑一声,“小安不会穿襦裙出门吧?她的枪如何拿?实在她该用鞭子,在腰间一缠,哈!”
“萧悦之,我们有好多秋没见了。”李毓祯笑悠悠的骑马过来,穿戴一袭交领缠枝斑纹的宽袖紫袍,同色的嵌玉革带勾画出劲健的细腰,太阿剑悬在她腰侧,萧洒美丽,一头乌绸般的长发没有绾髻系冠,梳了条黑亮的长辫垂在身后——恰是驷堂兄说的本年长安风行的“垂尾辫”,看起来非常飒爽明朗,却因了她那双薄凉的眼睛,和漫不经心的神情,衬出一种反差的魅力,非常吸惹人。
萧琰很无语,但当着侍卫婢女的面,她自不会辩驳去落李毓祯的面子,要吵架或捋袖子干架也得是暗里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