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后出来,那侍卫已经出去了。她在侧殿里等了一会,那侍卫又出去通传道:“萧副都尉,公主请你畴昔。”
度因道:“此为琉璃清心石,冥想时合于掌心,入定可比平常快两倍,即便心境庞大也能清心入定,偶然魔缠绕之忧,若被惊扰也能安然。固然可贵,却不算奇怪,只是跟了老衲有些年初。萧郎君受下无妨。”说着微微一笑,垂目念了一句谒语,“心如琉璃台,莲花我自观。”
萧琰上山后,便见红山倒了一半,切当的说,是被劈了一半,又被削了一半。
申王看着她笑容亲热,“小十七美质良材,他日到长安,可凭此符入天策书院学习。”
李毓祯微微一笑,“上天。”
晋阳公主很想将面具盖上她脸:萧悦之,你的脸能“沉寂”点么?
立在门廊下的侍卫目不斜视,一名侍卫推开一扇殿门。她入殿脱靴,吐蕃人脱靴不是用屏风挡着,而是漆着彩绘镶着宝石的立柜,上面摆了各色金银瓶子,插着绢花。萧琰绕过屏柜,踩着地上的红毡进入殿堂。
那宽袍文士蓦地哈哈笑起来,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当年道真子倾慕……咳,但是相称的……颤动呀。”常常想起太清掌教道微子说“天下多豪杰,何必单恋一枝花”他就忍不住大笑,当年道真子独辟门路修炼有情剑道,选了个女人做寄情者,令人赞叹又惊诧,但他感觉道微子的打趣才是最妙的,哈哈。
萧琰骇怪,此物应是不凡,她踌躇着,“大师此礼太重……”
萧琰点头,“那天然是能的。”可儿跟刀不一样啊?刀能够在刹时运足内力贯地,人如何行?
萧琰抽回击,向她行了一礼道:“多谢公主。”
人刀合一是人与刀的共鸣,而晋阳公主的“身剑合一”便是她说的“剑即我,我即剑”,那一刹,她就是剑,剑上天下,她就上天了。
李毓祯笑道:“解了面具吧,在三位前辈面前,不需求讳饰。”
“喏,这个给你。”申王给萧琰的是一块非金非玉的牌子,色如玄铁,比她的军官牌还小一点,动手却颇沉,一面浮刻青龙,一面浮刻两个篆字,“天入”。
她向来是心想便要做,暗里策画着如何让萧琰对她动心,一边将话题往她体贴的方向引,提及她被震落山下后山上的景象。
萧琰应了一声“是”。
李毓祯唇角笑意愈深,目光凝注在她脸上,勾画着她的五官,只觉心中那份喜幸亏跃动。
萧琰吃了一惊,这是“天策符”?
萧琰呆了下,蓦地明白了,不由嘴角一抽,很无语的,“……这个也能看出来?”
天策大将是最高的武勋,正一品,还在上柱国之上,除了天赋宗师外不轻授;天字院祭酒是天策书院“天、地、人”三院中的天院掌院,每院各设摆布二祭酒,申王李侁就是天院的掌院之一。
萧琰坐直身,这般近间隔看申王,更觉风采翩翩,俊采高雅中另有一种萧洒放逸,令人钦慕的同时少了几分拘束。
萧琰吃惊,“遁地?……公主懂道门的术法?”
萧琰眼神更加惊奇,母亲竟有一名天赋宗师的“故交”?
只是,她对萧琰的这份心动能有多深呢?
道真子轻飘飘看他一眼,关你甚么事。回眸看向萧琰,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簪头如灵芝,款式简朴却刻工精美,男女皆可戴,递给她道:“这是千年沉水木,常日簪于发端可宁神埋头,内里封有我的一道剑气,若遇危急,可掷簪激起。”
西侧第一张案几后坐着一名檀冠女道,容颜如雪,坐在榻上仿佛云端,给人一种漂渺的感受;坐在第二张案几后的是一名宽袖大袍的文士,貌若三旬,仪容俊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