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看,这丫头,练了这些日子还是脱不去汉文的影子。一笔字,清清秀秀,弱不经风却又恰好要透出个风骨在里头。面前仿佛是那张美得招祸的脸庞,光滑如脂、细白如雪,看一眼就能让人动了食欲,想一想便口舌生津。没有那一夜还好,有了那一夜,现在满脑筋皆是那含吮小樱桃的舒畅,热燥的心渐渐清冷下来。
“五将军,车马已备好,何时安排走?”
“何不叫她来一道问?”
这一场比试,兄弟俩都弄了一身的泥污。赛罕叮咛副将们领着兵士持续练习,本身同那钦一道先行回营。
两人在汗帐洗濯过后换了洁净衣袍,阿木尔适时呈上了热腾腾的奶茶。那钦端起抿了一口,不经意问道,“雅予可起来了?”
赛罕那里还顾得甚么形状,“五哥,你刚才说甚么??”
“甚么?”赛罕闻言浓眉一蹙,“还没洗完?大半夜就爬起来洗,洗了多少遍了?没用饭的力量,倒有矫情的力量!”
阿木尔应着退了出去。
刚出浴不久,安温馨静地梳头。青丝如瀑垂至腰间,乌黑娇小的人儿更加趁得盈盈轻柔;几日的癫狂之色早不见,淡淡暗香伴着浴汤的水汽在那白净的小脸上涂出朦朦的红晕,香腮媚,秋水淡眉;周身裹着银袍,却未结腰带,一梳一梳,七彩的水汽环绕跳动,娇娇慵懒之态腻入骨髓……
恰是战至酣处,那钦俄然不该,一翻身躲去了马腹之下。赛罕一见立即发笑,这是他小时候打不过哥哥们惯用的伎俩。可阿谁时候他小啊,身子机警,一钻就钻下去,哥哥们如何捞都捞不出来。不到他们认输,他就赖着不露头。可现在,这一个个虎背熊腰,目睹五哥钻下去箭筒都擦了地,狼狈不已,赛罕乐得哈哈大笑。
“想带她走必须应下我几条。”
低头吹了吹木雕上的锉灰,赛罕没再吭声。
“是。”
他怔了好半天,她微微一笑,粉唇玉齿,一字一顿。出不了声,口型倒是清清楚楚。看着,读着,让这嗜血之人都感觉后脊生凉,她“说”的是:悉听尊便……
赛罕一哈腰扛起她就往浴榻上一摔,俯身重重压了下来。
噗!一口热汤都喷在了地上。
这一拉开了架式,不待令官发令,两匹战马已是在仆人的喝令下冲向相互。比不得平常以身树模、要正士气、显威风,这一回兄弟相亲只若小时候猎场撒欢儿,按路数的、不按路数的,耍赖偷招十足使了出来,赢了为上。四周的兵士们不明底理,只看得出色风趣、热血沸腾,一时号令声震天。
“前两条我应了,后一条么,不能假手别人,也毫不能假给你。你是病因,离了你,她天然就好了。”
“我说,她清算呢,一会儿就跟我走。”
你来我往,兄弟二人直战了个天昏地暗。
已是午餐时候,阿木尔出去回说鱼儿女人那边将将沐浴罢,只问两位主子是先用饭再叫她来发言,还是马上叫?
是时赛罕正喝着热汤,眼都没抬,“如何?”
一湖冰水一丝波纹都不见,倒叫那肝火燃烧的语声投在空中,干干的,没了去处,好是无趣。
啊??王八犊子!她这是应了啊!!
悄悄咬了唇,冰封的湖面终是起了波澜,却还是冷冷地与他对视着。软软的身子不抗不挣,赴死普通,可那怀中纤细的抖却一点点、一点点地传给了他。这究竟是怕还是恨?命都不要了,为何还会颤栗?赛罕的心俄然狠狠一揪,感觉本身有甚么从根儿上起就错了……
因着这一回事发俄然,营中人尚不晓得雅予的病情,遂为了安然起见,阿木尔在赛罕的默许下将她带去了一个小浴帐中沐浴。小浴帐埋没,与汗帐有相称的间隔,赛罕一起迎着风急走,口中都不及长喘口气,脑筋里甚么都没有,一心只想着狠狠清算那忘恩负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