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这边想不明白,那边的女人已是娇滴滴笑作一团,两条光腿拖着皮靴,边冒充跑着边今后看,直是勾引身后的男人。再一打眼,赛罕差点没笑出声儿来,那追在女人身后满身赤//裸的男人,清楚是阿日善那厮!心骂道,好你个长季子,也不怕冻坏了那物件儿再行不得事!
“哦?”赛罕听着新奇,他与诺珠虽非常熟谙,却断没到了暗里互访的境地,遂问,“来了多久了?”
昨儿不晓得抱了她多久,一向不敢放开手,恐怕她像上回一样悲伤欲绝。直到又逗得她骂,逗得她发狠,挥了小拳奋力好捶了他一通,矢语发誓此生要与他如何如何不共戴天,他才笑着将她放了归去。
诺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叫错人了!”
赛罕亲身奉了茶递畴昔,“诺珠,你想跟五哥尽管去暖他的心、疼他的人,旁的歪心机千万别动。”
他的语声平,语气极淡,可那此中必得的气势却已是慑民气底。诺珠不觉心惊,她不是没有疑过,那哑丫头来的时候就神智散、心伤之极。那钦说是他的旧识,可儿倒是从探马营来,如何说都说不通。现在看来,公然是狼在前,他在后。
“诺珠,我晓得这些年你等五哥等得苦,我不敢替五哥说娶你,我只能说我尽快带我的女人走。”
“我疼他有甚么用?他疼的是那一个。”诺珠神采只略暗了一下,就又冲赛罕道,“老六,究竟如何?我今儿来了就得要句实话,你倘若浑不知臊,别怪我给你捅到你年老迈嫂那儿去!”
“甚么学她,逢了你们这兄弟,不过都是不幸的女人罢了!”
赛罕从靴中抽出匕首,寒光一闪扣在腕下,寻着那声响,悄悄潜入林中,皮靴踏在草丛中只若蜻蜓点水,不着一丝声响。
“晌饭后就来了。奴下回说仆人不知何时返来,还请大女人先回。可大女人不该,只叫了茶,一小我坐着,两个多时候了。”
她艰巨地点了点头,回身拜别……
“好,我奉告你。”双肘撑在桌上,赛罕略略前倾,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女人,当初五哥从我身边夺了走,现在,他得还给我。”
“你!”诺珠晓得这六狼不近情面,却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恶棍!“那天你年老迈嫂的话你没听着还是装胡涂?你五哥好轻易有个可心之人,你就这么不知尊敬,先不说你可于那哑丫头有半分至心,就是这合法口,弄得不清不楚,他二人如果是以生了芥蒂,你如何安得下心?”
“老六!”
赛罕正单独纳罕,那帐中俄然有了动静。赛罕生就极其敏感的听觉,夏季打猎,常能靠着听力辩白几十里狼群的方向。现在仔谛听,辨得是人的谈笑声,有男人也有女人,再细辨,那声音……赛罕立即咬牙,王八犊子!这么淫//荡!!
躺在厚厚的落叶上,赛罕舒畅地眯了眼睛,看着那午后的阳光一缕缕穿过飘摇的树影投入面前这一片清澈的湖水,仿佛点进的石子,一个小小的光晕,不待出现波纹便没入这幽幽的蓝宝石中,只余淡淡的光芒一起温馨地点缀着即将枯去的秋。
赛罕一时想笑,一时要忍,脸上神采好是辛苦,不是撞上这丑事有多难堪,只是想着阿日善这厮竟然另有人情愿与他偷情??真是天大的笑话!
笑归笑,不管如何说阿日善头上顶着一堆的衔儿,虽说他断不敢跟火线兵戈的人挣高低,可实则赛罕的名头还是扛不过他。想那厮荒淫无度何时在乎过旁人的耳目,能躲到这僻静之处,那跟他厮混的八成都是有男人的主儿。能不撞上尽量别去触那霉头,遂赛罕不动声色,悄声拜别。只是那帐子像设在此地有些日子了,一看就是撑着过冬不筹算拆卸的,本来还想下次带着鱼儿来瞧瞧,逮只兔子给她玩儿,现在都不提了。赛罕心恨,这处所真算是让他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