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柜穿鸦青色的锦袍,锦袍上还绣着竹叶暗纹,他瞧见我,笑道:“崔女人台端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我手刚要伸出去,一人捏住我臂腕,“这位女人请让开,本日是鄙人的大喜之日,女人如有甚么事,可否他日再说。”
我捏着喉咙,想说点甚么,终究只要宋云衣冲我点头,仿佛在说,事已至此,你不要挣扎了。
我在头疼中醒来,犹带着梦中的惊诧和烦闷之情,我趴在竹塌上,外头阳光已昏黄,落日西下了。
灵芝舀出一瓢水,将剪刀上的血迹渐渐冲刷洁净,“天下上甚么都未几,就是人多,你如果搬出去,不过是一拨人改换成两拨人,他们劳累些罢了。”
不过新娘子我不熟谙,她穿大红喜袍,她身边的丫头既不是天香也不是秀儿,我挤到前头去看,她身边的丫头是宋云衣。
买卖人就是会讲客气话,特别是听竹轩掌柜如许的买卖人,听竹轩里有最烈的酒,最美的人,另有最善丝竹鼓乐的歌姬,如果出去,一夜使令媛也是使得的。我看着陶掌柜,他眉眼清俊,皮肤很白,弯眉同我笑,“崔女人要不要来一壶酒,我们店里最新酿制的,桃花醉。”
我冲他笑,“陶掌柜的心机太妙,蓬蓬感激陶掌柜。”
秀儿端着茶点过来,瞥见我拿剪刀,直笑,“蜜斯把稳把这树剪秃了。”
我大略做了一个梦,梦见叶少兰骑在高头大顿时,他穿戴一身红去迎亲,那新娘子在高墙大院里等他,新娘子出来了,叶少兰上马,我跟在人群里,昂首一望,那新娘子竟然住在我崔府。
我有些惭愧,说:“不如我搬出去,也好省些费事。”
灵芝看我,“杀一个有甚么用,明天又来一个。”
“桃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