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叶少兰,我奉告你一个奥妙,你不要老盯着宋家,宋家就那几个女人,除了宋韵昀就是宋云衣,她们一个毁了容,一个给苏幕做了情妇,你老盯着宋家,何必呢。”
‘呵’,我等他。我又为甚么要等他,等得他来,等他呼风唤雨,等他位极人臣?
我低着头,抬眼就见叶少兰站在我身前,我睃了他一眼,“不知叶大人有何要事,无事的话,民女归去了。”
叶少兰和顺的眉眼瞟过来,我迎上去,“您老盯着宋家那几个女人有甚么用,宋家不可,另有许家啊......我的先生,宋家那几朵残花败柳想来您是吃不下了,您为何那么死脑筋,许家比宋家另有钱,您做了许家的外婿,还愁不出息似锦吗?”
蓝裙的女子在寿王府前院的长廊下笑,她弯了腰,的确要笑断了气,身边的白袍少年郎君哈腰去扶那女子,那女子却提起裙子,转头跑了。
他伸脱手来抚我脸颊,“蓬蓬......”
他说:“现在大好的机遇,待我追回粮草,一举破了项的战局,等我再上一步,我就同圣上请旨求娶你。”
他说:“蓬蓬,你晓得,我是爱你的。”
......
相国大人,叶少兰叫他相国大人?
“崔女人,请留步!”
叶少兰冲他点头,“回相国大人,是的,此女恰是崔纲之女,崔蓬蓬。”
“先生,‘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门生觉得,此处说愁,用秋水更加合适。”
叶少兰的白衣漂渺,他白山茶官靴踏上长廊,“崔女人留步,我有几句话同崔女人说。”
他并不看我,只是道:“蓬蓬,我觉得你懂我。”
是的,就在此地。
我皱着眉头,“有话就说,没话的话,我就先归去了。”
说实在的,我瞧见叶少兰这高贵狷介的模样就无端的头疼,还甚么‘崔女人留步’,有话就说,装得跟我不是很熟似的。
那位老者转过身来,他一双敞亮锋利的眸子盯着我,“这是崔纲的女儿?”
我低头拿开他握着我胳膊的手,“你心有野望,我现在孑然一身,我于你的出息无助益。”
叶少兰低头看我,“蓬蓬,我......”
我提着湖蓝的裙摆,风儿一吹,我感受我将近驾鹤归去。现在的崔蓬蓬真是肥胖啊,这风刮得又不大,瞧我这空荡荡的裙子,仿佛我要成一只断翅的胡蝶,死在这风沙无情的院子里了。
我下了大力量,他还是握住我手臂,我说,“做甚?你想做甚么?你觉得叫几声‘蓬蓬’我就高兴了,我就满足了?”
我犹记得我们定情那回,他扯开身上青袍,将我搂入怀中的时候,也是说‘你等我’。
瞧瞧,瞧瞧我们这对话,这就是我的先生,我崔府曾经请返来传授我学业的先生,我只感心灰,说:“叶大人请讲,不知民女有甚么能帮上大人的。”
我‘哧哧’笑,“大理寺卿傅予,您晓得他吧,他就是许家一手汲引上来的。哦,另有,另有御史大夫何梦原,他也是背靠许家的,这些......您应当都晓得吧?”
你等我。
他说:“此处‘春’取绵绵之意。”
我说你是不是疯魔了,你想做甚么?我崔家早已成过往云烟,我早就不是阿谁高高在上的相府蜜斯,你还想娶我吗?”
当日的崔蓬蓬恶劣不堪,整日里拿了狼毫笔瞎写瞎画,上好的徽墨徽宣,尽被华侈了。
我盯着费铦的背影,臭不要脸的老鬼,还我朝第一悍将,我爹当年孤身入南疆的时候,这老鬼还不知在哪个轻松处所装大头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