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比不上万花楼的势头,现在万花楼不得了,名头响绝秦淮两岸,客人源源不断,达官权贵也纡尊降贵,亲身来到万花楼探看。
又见林磐抱怨,忙赔笑道:“公子不知,春花女人手顶巧,莫说我们万花楼,就是内里也难找到和她普通巧手的人。”
金不换得了意,顺势举高身价,叮咛小耗子目光放亮点,穿戴寒酸的都不准进万花楼,现在收支的人非富即贵,平凡人竟是难进大门。
暑气太过,为了吸引狎客,青楼各家频出奇招,酸梅汤、西瓜、绿豆汤、冰碗,冰窖内里的冰都挖了出来。
提及那日豪奢令媛一夜,个个咂舌不已,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个个亲临在场。
只要到了夜幕时分,暑气褪却方才有人搬了竹榻,坐到天井下。
金蛋忙把银子揣进怀里,笑嘻嘻道:“哥,我晓得你是汲引我,我这不是怕这点银子全花光了,不敷买东西贡献你嘛。”
白眉神是大名鼎鼎的管仲,东周各国期间,齐桓公的相国管仲,为了复兴齐国,所实施富国强兵政策之一,就是开设倡寮。
连小耗子都炙手可热,走到那里采买货色都是店东亲身欢迎,奉茶打扇,不免奉迎。
金蛋连声承诺,内心揣摩着小耗子这番话,到底摸不透。
她暗自策画,本年的六月十一未得空去拜神,趁这几日暑气逼人,买卖平淡了些,去酬谢白眉神。
小耗子有些好笑,却连声呵叱:“这点活都干不好!想当初,嬷嬷给我的银子只这一半,我还不是还是办成了,叫你采办货,那是汲引你,你如果不去,我叫其别人去。”说着要拿回银子。
小耗子暗自迷惑,犹自笑道,“林公子,您这身气度倒像是承平名流。”
小耗子拿着金不换给的两锭银子,扣下一锭,剩下一锭交给跟着他的金蛋,叮嘱他细心办事。
小耗子这才问道:“公子削竹管做甚么用?”
门翻开了,春花接过茶,小耗子笑嘻嘻出来请了个安,又道:“刚沏了壶上等的黄山毛峰,给您尝尝看。”
林磐面色不悦道:“依着我看,你们是使唤她使唤惯了。”说动手中的竹枝重重一拍,竟裂为两半。
说来也怪,那天闯将出去的林公子,倒似迷上她似的,隔三岔五地来万花楼里,别人不要,非指春花不成。
林磐觑了他一眼,手里不断,只着匕首悄悄一削,手中的竹枝立即两断。
这似真似假的一席话,一时令小耗子回不过神来,半晌方才道:“这会子就筹办盂兰盆节了?不是先筹办七夕的巧果吗?”又一想,那巧果这类东西易坏,每年都是等七夕前几日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