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俞老爷暴跳如雷,正要命人重打,却从门外冲进一小我来,三脚两下就将一众仆人打翻,俞老爷一看将近气得吐血,不是别人,恰是俞景泰!
俞景泰冷眼看着两人走后,方才走进屋里,看着秋云欣喜之情,淡淡地说道,“秋云女人,如无叮咛,鄙人先告别了。”
夏月死命挣扎,要从他怀中摆脱出来,她不忍他再为她受伤,大声喊道:“俞老爷!你是不是连你孙子都要打死?”
俞景鸿闻言震惊,顾不得身上疼痛,更加紧紧抱住她,只恨不能多生出几只手来庇护她。
秋云暗笑一声,又取了两只瓷瓶放到夏月面前,温言道:“这两支荷花酒是俞公子的爱物,你别忘了带畴昔,记得这酒需得温着喝才好。”
俞景泰扶起俞景鸿,对俞老爷冷冷说道:“我们还不知本身造的甚么孽,要做你的儿子!”
夜风乍起,拂过秦淮两岸,后院葡萄架下坐满了偷听牛郎织女说话的女人。
秋云也不活力,淡淡笑道:“烈酒浓烈,初品虽好,久之则易伤身,不若荷花酒,味道清雅,前人有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荷花原就是君子花,最宜君子饮用。”
她只淡淡点点头,“多谢公子成全。”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夜浓似墨,万花楼的灯火越加亮眼了,新挂的金字招牌闪亮夺目,远远地就瞧得见。
夏月闻言,冷冷打量俞景鸿,俞景鸿百口莫辩,只得对夏月苦笑。
牙牙学语的孩童点头晃脑地学着念诗:
秋云的心底掀起波澜,固然她早就对俞景鸿斩断情丝,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只是复仇东西罢了,但是心底的屈辱到底不能忘,她被他丢弃过,为了这个她瞧不上的狐媚女子。
这首秦观的词写的是牛郎织女之情,夏月岂会不懂,她面若寒霜,内心气恼不已。
她掩住心机,向俞景鸿见礼道:“彻夜怕是不能再好生服侍公子了,与公子相会,幸乃至哉,传闻公子文墨俱佳,秋云鄙人,亦喜好舞文弄墨,他日有机遇再向公子就教。”
俞老爷沉着脸骂道:“谁晓得你这孩子是我俞家的种,还是野种!来呀,一并都给我打死,免得出来在祸害人!”
俞景鸿神采都变了,他护住夏月,正欲说甚么,俞老爷上前重重摔了他一个耳光,低声喝道:“你用心是要把我气死。”
夏月泪眼婆娑抱紧他,“你这个傻瓜,你为甚么不放弃?我有甚么好?你娶了谁都比和我好。”
秋云见状,笑意更浓,她推开窗户,对着星空念起《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内心出现一阵恶寒,恨意一层层涌起。
出了门,夏月冷声令俞景鸿将她放下,俞景鸿哪肯,只抱着她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