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磐不答话,凤雏嘲笑道,“青楼内里吵架原就是家常便饭,哪有烟花女子没挨过打?要都为此记恨嬷嬷,只怕嬷嬷死几百回都不敷。何况那次是我志愿返来的,她会打我,也是我早知的。我只当那顿打杀,将畴昔的我杀死罢了。”
林磐望了望挤在一团的众位女人,问小耗子:“凤雏和春花呢?”
林磐微微一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凤雏见他不接,便道:“莫不是我的东西不好,公子瞧不上眼?”
林磐道:“莫不是前次女人返来被嬷嬷打的伤?”
林磐望着她缓慢的起针落线,仿佛对周遭的统统都不在乎,内心生出一抹不快之意。
林磐看了一眼中间小桌上放的针线簸箩,笑道:“凤雏和我说,你变成了绣娘,我还不信。”
这抹不快不知因何而起,只感觉内心像添了个秤砣,坠得难受。
林磐微微一笑,点头道:“也好。”
凤雏眼皮微抬,对他道:“公子觉得我会为此记恨嬷嬷,然后害死她么?”
春花默不出声地持续绣那方帕子,她绣了一朵莲花,清净洁白。
林磐目光锋利,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接着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他看着她谙练的穿起丝线,在帕子上刺针下针线。
女人们吓得粉面失容,挤在一起不敢看她。
凤雏抚着胸口淡淡道:“倒也没甚么,只是些旧疾,天一冷就发了。”
凤雏挤出一抹笑意,对林磐道:“我倒忘了,公子是名捕。不过是些旧物罢了,待我清算一下就为公子斟茶赔罪。”
河岸两旁的秦楼楚馆里丝竹动听,歌舞还是,浓烈的脂粉香气飘零在河面上,一派醉生梦死。
林磐自踏足院落的那一刻,内心有些窃喜。
凤雏看林磐的神采,晓得是为金不换而来,抿了抿耳畔的青丝接着道:“我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刚才那些旧物都是当年嬷嬷给我买的。她不在了,想起我们昔日的情分,总归是难过的。”
院子里干清干净,一点也不像个烧毁的院落,地上的落叶扫作一堆,春花仍然如昔日普通在树下刺绣。
“不必了,我本身去。”林磐叮咛仵作验伤,又将女人们分作几组,叮咛衙役们别离扣问,本身去了凤雏房间。
一对璧人。
林磐接过茶盏没有喝,只放到桌子上,只留意察看凤雏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