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晋比来都在隔壁忙活东亭郡王府改建的事。
“好,那长兄去忙吧。”百里芸俄然一笑,“对了,我在都城去的人家少,对好多府邸都不熟,长兄可知那右相李府坐落在那边?”
本来,东亭郡王府不管是新建改建还是扩定都不关百里府这边的事,但是,凡是赶上百里芸和拓跋猎,那便不成以常理揣测。
百里芸心下好笑,面上却绷住了一脸茫然道:“不知呢!这位李蜜斯我不大认得的。只是听彩屏说,她一贯都是不出门的。此次能出来,约莫是有甚么特别的原因。难怪彩屏特地央了我去接她,本来是守了望门寡的不吉之人,怕人说她闲话么?”
百里辰行动几不成查地一顿,神采无恙地问:“你跟李府又没有甚么来往,问它何为?”
尚公主,实在是一种仪礼上的说法,也不算是招赘,可工具换成了她家猎哥哥,咋就这么囧呢?
百里辰肝火冲冲拂袖而去,百里芸冲着他的背影偷偷地吐舌头。
百里芸眨巴眨巴眼,结束说话:“哦。”
“喏。”
百里辰却有些想走不想走的,仿佛还口渴一样,转了一圈又坐下,翻起一旁的茶杯倒了杯茶,此次不灌了,渐渐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百里芸无辜委曲脸:“我如何雪上加霜了?我不就是不想去接她么?说到底是个未婚便守寡的不吉之人,我但是尚未出阁呢。不说身份尊卑上我一个堂堂长公主去接一个无品无级的女子是否合适,就说这份倒霉,莫非我不该避着些?”
本来到了公主这一品级,便该是以皇家尚公主之礼为重,官方嫁娶之礼为轻的。公主成年以后赐公主府甚么的,更是大周皇家礼法中应有的。初平帝提出的这两条,实在是早就该给百里芸的。只是之前百里芸在家的时候少,不乐意单住,初平帝提了一次见她兴趣缺缺,也就没有再提起。
百里辰神情有些呆愣,百里芸又问了一遍才答道:“顺道的,从东城门走的话,的确刚好就是顺道的,接她一接也是应当。”
客岁中秋,百里芸在半山王一事上立下大功,皇上想要嘉奖于她,便跟她筹议,要赐她一座长公主府。府邸赐下算一项,再就是有了长公主府,等将来她和拓跋猎结婚的时候,便不以出嫁之礼,而是由拓跋猎来尚公主。
百里辰被她看得有些不安闲,咳了咳道:“我之前听人说,这位李蜜斯两年前守了望门寡,平素里都是不出门的。现在,这是想通了,此后都会跟你们这些贵女们宴饮游乐么?”
待百里辰走远不见了,采蓝上前叨教:“主子,可要安排下去查一查那位御史大夫米大人?”
“你莫要如此说人!”百里辰脸上忽现愠怒,肃容怒斥百里芸道:“同为女儿家,你怎不谅解她的难处?好好的相门嫡令媛,尚未过门夫君已逝,她本已如此不幸,你岂能不加体恤,反而还从旁雪上加霜!”
百里辰的确是忙。把要说的话说完,自个儿提起茶壶咕咚咕咚一气灌了半壶茶,这才舒了口气起家:“行了,返来就为了给你说这个。没别的事儿我就去给阿娘存候了,请完安还得回衙里去。皇上比来让我在中书省给闵圭帮手,事儿真是太多了!”
“的确是从无来往。不过,这回的桃花会,彩屏还请了李相的嫡孙女李幼珠。传闻这李蜜斯并无兄弟能够伴随,身份上仿佛也有些甚么不便。彩屏心善,央了我到哪日顺道到李相府上接她一接,以免她出门难堪。长兄,我们到东城门外去踏青赏花,这李相府在哪儿啊?当真顺道?”
百里芸就看着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