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古古一觉醒来,闻着那股甜腻腻的血腥味,睁眼一看,是半只猪心,刚好肚子也饿了,张嘴便嚼。恰幸亏这时候,洛戛也醒了,立即就发明本身留着当早点的半只猪心不翼而飞。谁如此大胆,敢来盗窃它狼王的食品!这无疑是它最悔恨最忌讳的犯上反叛的行动!它勃然大怒,吼怒一声,从草窝里站起来,借着熹微的晨光,到狼群中访拿窃贼。它活络的嗅觉和视觉很快就发明是古古作的案。古古正巴叽巴叽嚼得欢呢。洛戛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尖啸,两只狼眼放射出阴沉森的光,一步一步朝古古逼近。古古先愣了愣,随即委曲地嗥了两声。洛戛从狼鼻里哼了一声,仍然朝古古龇牙咧嘴。古古终究由委曲而气愤,满身的狼毛倒竖起来,摆出一副冒死的架式。
紫岚打着快意算盘。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规律一样合用于狼群社会,不同在于饥饿的野狼们会把失利者当作充饥的晚餐。
紫岚看出洛戛固然在和古古那场争夺莎莎的争斗中获得了胜利,却也耗损了大量体力,并负了伤。紫岚决定不给洛戛喘气的机遇,立即让双毛争夺狼王宝座。双毛以逸待劳,取胜的掌控就更大了。
伤痛刺激了洛戛。洛戛冒死地反攻着,在双毛身上啃咬。但双毛并没有因为敌手反攻而畏缩,它年青气盛,越斗越勇,四条腿变得极其敏捷有力,腰也变得非常柔韧和富有弹性,腾跃着从各个分歧的角度朝洛戛身上的致命处——喉管、眼窝和下腹部撕咬。在双毛凌厉的守势下,洛戛垂垂力弱气衰了。
那天傍晚,它踏下落日在草原上漫步,深思着在洛戛和古古间挑起事端的战略。洛戛和古古为了各自的职位和好处,相互依托得如此紧密,的确是无懈可击。秋风愁煞人,也愁煞狼。它忧心忡忡地走呀走,不知不觉阔别了狼群,走到一个僻静的池沼地里来了。池沼地里长着稀稀少疏几丛芦苇,芦苇秆都已枯焦,苇梢还粘留着几朵轻巧的鹅黄色的花絮,在秋风的吹刮下,飞舞扭转。嫣红的落日,凄惶的归鸟,更平增几分愁绪。
好一场恶斗,一大片芦苇被齐根撞倒了,猖獗的狼嗥和凄厉的惨叫把暮归的鸟雀吓得四散飞逃。不一会儿,古古的脖颈被咬开一条两寸长的豁口,血流如注。洛戛的腹部也被古古的爪子撕得鲜血淋漓。
狼群在草原上散成扇形,张望着这场已拉开序幕的王位争夺战。这类性子的打斗固然在狼群中很少产生,却也不是绝无独一,是以,谁也没有感觉惊奇。狼们扮演的是沉着的裁判员的角色。
草丛里蹿出一只浅灰色的兔子,朝左边一个土洞腾跃而去,想遁藏杀气腾腾的狼群。灰兔子刚好从双毛的面前逃过,双毛眼疾手快,快速用狼爪按住了不利的草兔,一口咬断兔子的喉咙便吮吸兔血。
狼和狼之间的干系也分亲冷淡近。七年前,洛戛是靠公狼古古的帮忙才把老狼王马扎赶下台的。紫岚记得很清楚,在一个阴冷的夏季的凌晨,洛戛和古古前后夹攻,把马扎咬得遍体鳞伤;老狼王马扎逃到绝壁上,哀嗥乞降,但洛戛和古古毫不睬会,仍然猛追猛咬,马扎蹿跳时一脚踩滑,坠崖身亡。能够说,没有古古的互助,就没有洛戛明天的光荣。因为有这层特别的干系,洛戛对古古格外关照,不管打猎、吃食还是宿营,让古古享用仅次于它的统统特权。古古也忠心耿耿地伴随在洛戛身边,每当有刁悍的至公狼觊觎王位跳出来和洛戛争斗时,古古便帮助洛戛将那不利的至公狼咬个半死。古古成了支撑洛戛狼王宝座的一根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