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听他这么说,想来此事又在他掌控当中,因而便共同地问了句:“苏兄如何晓得?”
梅长苏看着长公主手里递过来的香囊,淡淡一哂,道:“您错了,单这一封手书,我还看不在眼里。太子殿下想要请公主您帮的忙,要比这个难堪很多,不知您可情愿听上一听?”
莅阳长公主的本意,当然是但愿儿子半点也不要感染上这件事,但毕竟是亲生的孩儿,心性还是体味的,只看他一眼,便知他的决计已不容变动,当下也只要感喟一声,不再勉强。
莅阳长公主被他话语中隐含的意义给震住,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这一年深居简出,内里的动静晓得的未几,对于萧景琰的感受无外乎渔翁得利,但现在看看他坚固如铁的面庞,再看看一旁负手而立的麒麟才子,这才俄然惊觉,这个侄儿现在的锋芒之盛,早已非病弱的老皇所能节制。
“景琰夙来心性良正,我信赖他不会健忘旧时恩德。”莅阳将手稿抓过来卷起,重新装回香囊以内,快速道,“娘这就去东宫,你就甚么都不要管了。不管太子的态度如何,娘毕竟都是他的姑姑,如何都不会有事的。”
“侄儿既然要走这一步,天然已做了万全的安排。父皇现在不是当年的父皇,侄儿也不是当年的祁王,我要做的是湔雪冤情,不是飞蛾扑火,若无背工,岂不是有勇无谋?”
“我晓得又如何,天下还不晓得。”梅长苏现在的神情,是在场诸人从未见过的凌厉,唇挑嘲笑,眉带烈火,双眸中的灼灼锋芒令人不敢直视,“长公主,你们曾经姐妹情深。这些年来,故交可曾入梦?”
“父皇此生最看重的,就是他至高无上不容人应战的威权,此案干系到他一世申明,就算本相再如何让他震惊,他也不会自承错失,给后代传播一个杀子灭忠,昏庸残暴的名声,以是,我必须形成一个群情沸腾,骑虎难下的局面,一个完整离开了他掌控的局面,不管他愿不肯意,他都必须当众同意重审此案,而这个局面的开端,就要靠姑母成全了。”
“景睿……”
萧景睿悄悄挡住母亲的半边身子,低声道:“苏兄,家母现在深居简出,能做的事情有限,关于这件事,太子殿下如有驱遣,景睿情愿承担。”
这一晚萧景睿重新调剂了公主府的防卫,又将绢书放在本身的身上,陪侍在母亲寝殿门外。一夜倒也安然无事。次日一早,母子们随便用了些早膳,估计好太子散朝的时候,便同乘车轿前去东宫而去。
“如果陛下暴怒,对峙一意孤行,你又想如何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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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睿沉吟着渐渐点头。“传闻过,是靖王……”
萧景睿去岁离京之际,梅长苏明面上还是誉王的人,现在乾坤翻转,他已傲然立于新任太子的身边,斯情斯景,令人在恍然大悟之际,也不免有些心潮翻滚。
“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诞之日,我会为他停止一次仪典,调集宗室亲贵,朝廷重臣于武英殿贺寿。”萧景琰腔调陡峭隧道,“这封手书是谢玉的自述,而姑母你是谢玉的老婆,我想拜请姑母于寿仪当日,携此书于百官之前,代谢玉供罪自首。”
“甚么?”
“留动手书保命这个主张。当时还是我出的呢。景睿不晓得,但公主殿下应当不会健忘,”梅长苏踏前一步,挑了挑眉,“两位明天到东宫来,想必是已经看过手书内容了吧,有甚么感触?”
“如何能够让母亲一小我去?”萧景睿暴露一个温和的笑容,口气却很果断,“既然太子不会难堪母亲,天然也不会难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