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条命是捡来的。我这具身子本来的仆人想来恰是因着我脑袋上的这处伤而丢了性命,这才有了被我冒名顶替的机遇。
“刚才和兄弟们吹牛打屁,没闻声您叫我……”
“连长,这小子刚才吃了一炮,听小七说,怕是失忆了。”
所幸,他最后总算也是信赖了我的“失忆”……
而在这么一场仓促的遭受战中,二连不但抢占了山头如许一个无益的位置,更是修出了身前这些半人多高的掩体,看来我们二连手里,也是有着几把刷子的呢。
“失忆?”瘦高个,也就是我们这位二连连长,在听了络腮胡的话今后,皱着眉头瞧了我半晌,目光明灭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少他娘的废话!”瘦高个也晓得他的脾气,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黑脸男人口中接下来的话语。
民国二十二年,日本昭和八年,伪满洲国大同二年,西元1933年……
但见那些兵士还是我行我素,没有人回应他,瘦高个刚被压下的肝火终究又升腾了起来,“老刀子,给老子滚过来!”
而络腮胡与老刀子也同时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谁晓得日军第十四混成旅团的速率比我们还要快了几步,他们的先遣队不但已经占据了喜峰口口门,此中一支先遣小队乃至还想着再往长城纵深里探上一段,这才正巧遇着了一样要去抢占喜峰口口门的我们,在这个知名高地前仓促的打了一场遭受战。
只是我的内心却只能苦笑。
自打背上“逃兵”如许一个名头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惊骇着络腮胡在身后给我一枪,告结束我这条好不轻易才得以还阳的小命。
也正因着我的“失忆”,小七才特地给我讲了很多的动静。只是我内心却在偷偷的发笑,这个小兵士还真是成心机,竟会想着把我当个特工来看。
明天是民国二十二年三月九日。
“老子就不该带你上来,丢人!你去探听探听,我二连百十来号男人,可有一个是孬种?!”
百姓反动军第二十九军三十七师一零九旅二一七团三营二连,这就是现在守在这处山头上统统人的番号。
小七是个健谈的人,趁着他替我包扎伤口的这点工夫,我也终究从他口中获得了我此时所身处的环境。
冒名顶替?我冒了谁的名?他的?可我现在就是他。我还是我,我又不是我……
此人呐,一旦血涌到脑门上,那可就真是甚么都不管不顾了,何况我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
“我不是孬种!”
现在见到一个仿佛比络腮胡还要有分量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寻来,满脸都写着要来找我发兵问罪,我的内心又如何能够不慌?
想起方才打退的鬼子那次冲锋,我不由在内心对本身悄悄说道,或许,这支军队是与众分歧的罢……
二一七团作为全军的前锋,先于其他各部赶往喜峰口长城阵地。而我们二轮作为二一七团的前锋,更是轻装急行赶在前面,企图先一步抢占要地。
“是,”那被称作老刀子的黑脸男人也将目光转向了我,悄悄点了点头说道,“必然给您带好咯!”
脑袋上被开了个好大的口儿,拿卫生员小七的话来讲,我必然是受了老天的庇佑,以是才气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势今后还能活蹦乱跳的跟着排长打鬼子……
瘦高个见我半晌没有答话,仿佛只是在一旁发楞,不由得更是怒上心头,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狠恶了几分。
摇点头将内心这些庞大滋扰的“哲学”题目丢到脑后,我终究开端细心机虑起我现在所面对的处境来。
“听虎子说,你差点儿做了逃兵?”那瘦高个寒着一张脸,话音里是掩蔽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