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转过脸,目光哀怨,欲言又止。而靠在床头的金柳儿则望着杜衡,叹了口气,幽幽道了声:“可惜了……”
“我没记错的话……金老板但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吧?一只烤鸭不过五吊钱,你还就买了半只……真是抠门到家了……”
“我一个男人,家里如何会有镜子?”杜衡边将水盆端到灵芝面前边说道,“你就在水里照照吧。放心,你的脸没受伤,还是挺都雅的。”
杜衡则拉住她,迫不及待问道:“娘子,你究竟是如何让金柳儿肯用饭的?”
三年前,杜老大夫突焦炙病归天了。因而这医馆里就只剩下杜衡一个小郎中。杜衡又是个心善之人,常常看到贫民家没钱抓药,心中不忍,便恩赐药材。如许一来,他便更穷了。
灵芝刚将碗筷摆好,瞥见杜衡放在桌上的半只烤鸭不由笑了。
杜衡本觉得她是哑巴。谁知,在给她后背上药的时候,她开口了……
杜衡气呼呼坐在床边,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委曲,大声道:“你这小女人如何如此霸道?你奄奄一息躺在山涧里,要不是我把你背返来给你医治,你早就没命了!知不晓得?为了救你,用了我多少好药材?值多少钱呢?”
灵芝却卖起了关子,道:“‘芥蒂还须心药医’。我给她开了心药,病天然就好啦!”
而坐在床边的灵芝此时竟拿着一方帕子抹眼泪。金柳儿还衰弱地安慰着:“灵芝女人,你也真是不幸……唉……事到现在也没别的体例了……都是命啊……”
杜衡看得一头雾水――不是灵芝来劝金柳儿吗?如何变成了金柳儿在安抚她?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杜衡看着她们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灵芝低头在水盆里看了看,俄然便笑了起来:“哈哈……这身子不是我的。看了就看了吧,归正我也没亏损!”
灵芝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俄然大声号令道:“你,把镜子拿来!”
没错,灵芝是杜衡一个月前上山采药时在山涧里发明的。当时她躺在溪水边,浑身是血,衣服也破褴褛烂。明显是出错从山上滚落下来的。
一盏茶的工夫,只听内室内传来灵芝脆生生的声音:“金老板,柳儿女人说她饿了,快端些饭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