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雪点头,道:“有,二楼东南角的雅间,每次我都坐在那边的。”
在去往梨香园的路上,灵芝将苏梦雪的事讲给了杜衡。别的,她再三叮嘱,不能说与外人听。这是他们最根基的职业操守。
“好,灵芝大夫。”苏梦雪笑了笑,回身拜别了。
“白小楼是武生。这一出里应当没有他。”灵芝答道。
“当然,这件事不是单听你一面之词就能处理的。”灵芝道,“白小楼几时开戏?我替你去捧个场!”
灵芝见他面露不悦,笑着道:“我不是不喜好做杜夫人。而是,在这里事情时,我跟你是划一的。我们都是大夫。没有谁凭借谁的事理。以是,我平时是你娘子,坐堂的时候就是灵芝大夫。”
“哦?”苏梦雪一怔,直直望着灵芝,“如何错了?”
“好好好,灵芝大夫……也不晓得你这些奇奇特怪的设法都是那里来的?人家女子都讲‘三从四德’,我这娘子倒好,到处要跟男人平起平坐。”杜衡低声嘟囔着。
这时,平生一旦下了场。过了一会儿,便响起了一阵短促的京胡声。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纵深一跃,在台上连翻了三个跟头,接着便是一个精气神实足的表态。
“你要去见白小楼?”苏梦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杜衡笑笑道:“娘子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灵芝往椅子上一靠,扬起下巴道:“我晓得,包下这雅间的是苏蜜斯吧?”
灵芝抿唇一笑,道:“他们听戏费钱,我们听戏赢利。走吧!”
灵芝又接着阐发道:“你觉得他不见你,便是对你偶然。可在我看来,他恰是对你有着特别的情素才不肯相见的。你想啊,若只是个浅显的主顾,他出来见一面又有何妨?我猜想,他恰是因为内心有你,才不晓得如何面对你。”
“听戏?”杜衡又是一脸懵逼,“娘子,那是有钱人家干的事。我们这家徒四壁的,那里消受得起啊?”
灵芝的语气还是安静:“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想罢了。白小楼贰内心如何想,我还恰劈面去弄清楚。”
苏梦雪转头问道:“杜夫人,另有何事?”
“她本日不会来了。”灵芝边说边从兜里取出一吊钱丢给伴计,“我们是苏蜜斯的朋友,特地来给白老板恭维的。”
固然灵芝听不懂那咿咿呀呀的唱词,可她也能辩白出来这是一出文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