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笑,有甚么好难过的,这一天不是料想当中的吗?莫非两年了都没做好筹办?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有醉就会有愁,有喜就会有忧,总不能只享用痛快而不接受痛苦,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是阿虑的妈妈。”声音很轻很柔,并且带了点踌躇乃至胆怯的意味。
孙太太把菜单递过来,放到她面前,笑道:“小白看看想吃甚么。”
“不算很堵。”白日蓝一笑,她终究受不了了,一句话夺回主动权,“太太,您有甚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
白日蓝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牵着嘴角笑了笑。来了,终究来了,第二只靴子终究要落下来了。
孙太太正在艰巨找话题,好让氛围不这么难堪,听了这直截了当的一问,酝酿了好几天的话就冲要口而出,但一看到面前女人那带着笑容和等候的斑斓面庞,俄然又心生不忍,话到嘴边几次都咽了归去,最后只苦苦一笑,低下了头。
白日蓝一见她难堪的神采,便已明白了大半,毕竟只要不好听的话才会这么难以开口。
白日蓝又放归去,笑道:“还是您来吧,我没甚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