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奶奶哭道:“好好的又如何说来!我薄命的女儿,头发差点都熬白了,哪知一场祸事,鸡飞蛋打, 这是做了甚么孽哟!”
管平波嘿嘿直笑:“老倌才不厌我,老倌指着我出门打斗呢,你们等着瞧,看他怎生待我。”
珊瑚抚掌大笑:“婶婶你但是没瞧见,管婶婶一脚就把窦汉达老婆的脚给踩断了,听到那声响,我内心直呼利落!”
一屋子人都笑了,珊瑚笑着摆手道:“天下做小老婆的,也没有你这般傻的!”
管平波拿着勺子一面喂着练竹吃汤水,一面道;“大娘不信,打发人去刘家坳问去,驰名有姓的。男的叫刘大宝,女的叫张和香。我们刘家坳的地名,就从刘家来的。我进门前,那张和香已生到第四胎了,是个女儿,四周报喜。我还捞了两个红鸡蛋吃呢。”
练竹被管平波一个故事安抚了,况丈夫母亲嫂子都来哄她,情感已平复了很多,调侃道:“有我们管mm一个,十个男人也打趴下了。”
练家正跟窦贵光家的遗孀打群架呢,练奶奶听得此话,竟催促道:“姑爷不消管我们,哪年不来几十遭?俗话说,一日客,二日主,三日四日本身煮,都是自家人,姑爷很不必客气。”
珊瑚与贝壳吃紧退下。珊瑚内心悄悄道:那管平波看着大大咧咧,跑起来竟是缓慢,再没有比她聪明的了。
练竹想了想,明白了:“她前头三个竟都是儿子?”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是妒忌, 她不惹我, 我也不睬她。但她要惹我么……巴州泼妇, 乃至全部苍梧郡的堂客,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反正女人家的事, 老倌别偏帮就行。”
练奶奶打动非常,泣道:“赶上你如许的老倌,是她的福分。”
练奶奶心中尽是酸楚,练竹没孩子,在夫家就始终站不稳。她都不稳,练家又如何安身?况她本身怀了孕不晓得,夫家嘴上不说,内心不知如何抱怨呢。想到此处,又悲伤的落下泪来。
管平波嫌弃的道:“我才不生,那么痛。”
练竹道:“你谨慎些,细心掉水里。”
练奶奶叹道:“不是不值钱,女人家到底无用。乡间争起水来,没有男丁怎能行?”
练竹没好气的道:“你尽管打斗,到时没儿子,我看你哭不哭。”
管平波摊手,她是至心话啊!在当代指着生个儿子就能固宠,才是“没长大”吧。她娘家但是死绝了的。见练竹笑的直捶枕头,就知她表情完整好转,干脆扮作小孩儿道:“我昨日就说要去采莲蓬玩,我且去挑些好的,晚间给姐姐煮汤喝。大娘大嫂与姐姐说话吧,我去去就来。”
管平波撇嘴:“全天下当大老婆的,属你最实心眼。我如果你,就得惯着人越凶暴越好了。”
管平波早带着雪雁跳上船,揪了个莲蓬下来,躺在船舱内,舒畅嚼着,心道:没事干吗挡着别人母女说悄悄话讨人嫌,她又不是傻。
管平波轻笑:“族人啊,都是些恃强凌弱的王八蛋。我懂老倌为何想儿子,就怀望一根独苗,在我们乡间,不定被人如何作践了去。”
“谁抢?”
正说话, 雪雁从外头走来道:“二叔, 婶婶的娘家人来了, 二叔去陪陪吧。”
练奶奶婆媳:“……”
管平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我才不圆房,他们说圆房痛死了,好姐姐,你千万叫老倌别来我屋里睡觉。”
窦宏朗提起此事还是有气, 道:“都是窦家人,我们不好怎地,只叫人打断了那人的腿罢了。不是做半子的不替老婆出头, 实乃没有我出头的理。岳母尽管罢休去打他家个稀烂, 才叫帮我们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