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夙来敬业,有老员工提示,遂当真问道:“要绣花还是只要缝衣裳?”
雪雁头也不抬的道:“我们的胡乱对于也就罢了,婶婶的衣裳那么大的缝儿,叫人瞧见,还说我不经心,要我何用?”
管平波叫住珊瑚道:“家里可有笔墨纸砚?”
练竹调剂了个姿式道:“妈妈别老记取我们家昔日的端方。那会子家里当官,做妾的得同丫头普通在妻跟前服侍着。现都式微了多少年了,还提昔日做甚么?再说,练家便是另有人仕进,与窦家有甚么相干?”
整整齐齐的码着各色东西,不独占圆规,另有小刨子、小锤子、刻刀等,不由喜出望外。一叠声问宝珠:“箱子我能搬走么?”
管平波点头道:“我晓得了,我有旁的体例,你把你描花腔子的笔借我,再去给我寻一叠纸来。本日初十,如果城里的工匠手快,没准儿能赶上中秋节礼,赶不上也没甚么。”
出了一回神,摸摸肚子,叹了口气,叮咛珊瑚道:“我屋里另有些玩具家伙,你清算出来,与管mm送去。她小小年纪没了父母,怪不幸的,只好我们多疼她些吧。”
到了外书房,只找到几个极精美的银制圆规。管平波道:“没有平常些的么?”
雪雁道:“叔叔看。”又劝道, “我瞧婶婶是个不爱女红的, 只好歹学两个花腔, 逢年过节的恰好贡献奶奶。婶婶休看胡婶婶霸道, 她的针线但是一等一的好。”
丫头不比仆人家,皆是要做活的。珊瑚自不必说,练竹躺到了,二房的琐事便由她领受,实乃二房的第一个大忙人。贝壳则少不得帮把手,还得服侍练竹、清算屋子。雪雁也不是吃闲饭的,西厢里的洒扫定不能叫管平波脱手,再则管平波并她本身的小衣帕子,也不能全指着外头。珊瑚和贝壳本就是躲出来的,说了一会子,便告别要走。
珊瑚笑道:“得亏是我们院里,婶婶经常写几个字,奶奶得了好的就往这头送。如果旁的院里,还得去奶奶那处领去。只我不识字,不懂好歹,转头开了箱子婶婶自去捡,如何?”
宝珠道:“我去库里找找。”说着,就往间壁的架子上一个一个的盒子翻找。管平波跟着进库,箱子上皆贴着字条,找准东西箱,一把就拖了出来。里头
雪雁听的一头雾水:“甚么工匠?”
雪雁怔了怔,心中纳罕,奶奶从未单给过哪个儿媳妇银钱,若说管平波光身一人出去,胡三娘同侯翠羽这般做妾的,哪个又能有端庄嫁奁?可见是她家婶婶能打,入了奶奶的眼。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喜。做丫头的自是盼着主子好,主子好她们一定好,可主子不得脸,她们更没希冀。见管平波还看着她,立即回神,寻了一根描花腔子的笔,从速去正屋找珊瑚讨纸去了。
管平波眼睛一亮,对啊!窦家是行船的人家,造船业可不就是工科,别的没有,东西一准有近似的。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提起裙子就往正院里跑,预备寻肖金桃找东西。
珊瑚笑道:“得亏是我们院里, 婶婶经常写几个字, 奶奶得了好的就往这头送。如果旁的院里, 还得去奶奶那处领去。只我不识字, 不懂好歹,转头开了箱子婶婶自去捡, 如何?”
练奶奶拍着女儿的手道:“还是你明白。”
练竹笑了笑,孩子气有甚么不好?就是一向长不大,她才好等人生了孩子抱过来养。弄得风刀霜剑,倒叫她学着懂事了。反正也不虐待了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