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眼睛一亮,对啊!窦家是行船的人家,造船业可不就是工科,别的没有,东西一准有近似的。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提起裙子就往正院里跑,预备寻肖金桃找东西。
管平波便老诚恳实的给肖金桃敬茶叩首,又给窦崇成的生母黄雪兰磕了个头,收了两个红包,再与平辈的叔伯妯娌见礼。她比三房的侯翠羽小几岁,然此时大小都随夫婿来,侯翠羽倒要向她见礼。
雪雁道:“佛经是好,可那是我们正屋里的独一份,婶婶如何好争抢?”
练奶奶忙道:“我不过白说两句,你又动气。罢了罢了,我不招你,反正姑爷不是宠妾灭妻的,你们爱如何着如何着吧。”
管平波夙来敬业,有老员工提示,遂当真问道:“要绣花还是只要缝衣裳?”
贝壳笑道:“更加纵的她孩子气了。”
管平波道:“一时说不清楚,我做好了给妈妈瞧,你一准夸我无能。”
练竹笑了笑,孩子气有甚么不好?就是一向长不大,她才好等人生了孩子抱过来养。弄得风刀霜剑,倒叫她学着懂事了。反正也不虐待了她便是。
肖金桃道:“圆规有,量角器我没听过,你阿爷的外书房里有好些文具,我喊小我带你去挑。”又问,“你找这个做甚么?”
侯翠羽笑着对张明蕙福了福:“也是唬的不轻,只比我们姐姐当时正瞧见了强。”
雪雁道:“婶婶要会绣花就更好了,不会绣缝两件衣服亦可。眼看要中秋,婶婶是赶不上的。不如去正屋里讨几块料子,细精密密的做了,到了年下,也是一片孝心。”雪雁笑道,“婶婶别嫌我啰嗦,我们偏房的,又不当家,统共一月几百钱的月例,想要在长辈跟前出头,不靠着一手活计,还能靠着甚么呢?婶婶会写字是好,那也只能贡献嗲嗲,奶奶可不大识字。”
雪雁道:“尺子我就有,圆规在外书房里瞧见过,量角器又是甚么?”
整整齐齐的码着各色东西,不独占圆规,另有小刨子、小锤子、刻刀等,不由喜出望外。一叠声问宝珠:“箱子我能搬走么?”
管平波笑道:“都穿在里头,谁看呀。”
管平波道:“家里屋子那样健壮,我还拆不了,放心。”
到了外书房,只找到几个极精美的银制圆规。管平波道:“没有平常些的么?”
张明蕙恰走出来道:“二弟妹你不晓得,三弟妹前日早晨唬着了,天亮就建议了烧,只怕本日还不大精力呢。”又笑对三房的小妾侯翠羽道,“侯mm那日在家里,未曾出来吃酒,倒是逃过了一劫。”
雪雁笑嗔道:“月钱月朔才发,你可没赶上这个月的,请外头的工匠,你有钱么?”
雪雁听的一头雾水:“甚么工匠?”
明目张胆的教唆,管平波更肯定张明蕙与练竹不对盘了。正欲说几句话辩白,窦元福却不耐烦的道:“你们娘们的闲话比及妈妈房里再说,立在路上算甚么?”
管平波道:“妈妈给我钱了,够使的,放心。”
宝珠凑上来一瞧,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利落的应了声:“能够,我回奶奶往账上写一笔就是。”
雪雁头也不抬的道:“我们的胡乱对于也就罢了, 婶婶的衣裳那么大的缝儿,叫人瞧见,还说我不经心,要我何用?”
练竹调剂了个姿式道:“妈妈别老记取我们家昔日的端方。那会子家里当官,做妾的得同丫头普通在妻跟前服侍着。现都式微了多少年了,还提昔日做甚么?再说,练家便是另有人仕进,与窦家有甚么相干?”
练奶奶撇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家妻不妻,妾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