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宏朗道:“偏到你屋里,如何?”

练竹一听就明白了,笑道:“你个白痴,我们两个的男人,不怕你笑话,皆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不费钱捐官,莫非指着他考功名?你男人已中了童生,此时跑去捐官,反倒断了他出息。捐来的官那里比的上两榜进士光荣?到时候我们岛上,竖起旗杆,建起牌坊,能有好几百年的面子呢!”

贺兰槐也伸谢:“嫂嫂那日送了把银剪子,当夜就好了很多。我妈来瞧了一回,道是银子是辟邪的,剪子也是辟邪的,都说难为你想着。”

练竹悄悄吁口气,她妈竟不是来照顾的,而是来添堵的。现在耳根子终究平静,尽管歪在罗汉床上入迷。哪知张明蕙与贺兰槐把练奶奶送削发门后,又连袂来瞧她,只得起来待客。

张明蕙快步走到跟前,按住练竹道:“别起来,你起来我们可就走了。就是怕你费心,不敢来瞧你。本日传闻亲家母要家去,想着你大安了,才来看看。见你气色好了很多,我也放心了。不然我都不知如何见你。”说着,就用帕子试泪。

练竹噗嗤笑道:“既是丧事,为何悄悄的?”

本文有防盗, 全订没法浏览请拨4008705552  练奶奶被亲闺女一句堵的差点提不上气,窦宏朗对岳母不过面子情,见练竹已不消卧床, 只需再静养, 便道:“辛苦岳母累了半个月, 小婿实在过意不去。”又叮咛珊瑚给岳母裁几个尺头,又叫贝壳去取前日得的两个八钱重的银镯子,拿来送岳母。

贺兰槐道:“五十少进士,我是不敢想太多的。若论面子,那些公侯府邸才面子呢,新嫁娘出嫁就带着诰命,哎呦呦,羡煞旁人。”

贺兰槐笑道:“她白来瞧我,见我无事,惦记取家里就回了,倒叫大嫂白跑了一趟。”

练竹道:“也有改的,也有叫顺口不改的。如果那几代为官的人家,端方甚严;平常的么,看小我表情。只是做了官,便可蓄养奴婢,今后买人,不必假托养子养女,并地盘能够免税。再多我也不晓得了,都是我老嗲嗲那会子的事,我还没生,他就没了。待老奶奶归天,家里就更不晓得了。”

窦宏朗道:“我也是看不明白你们几个娘们。妈喜好她,还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何你也到处惦记取她,倒比待我还热络三分。”

话说到这个份上,练奶奶不好死赖在窦家, 冷静的吃了饭, 肖金桃便接到动静来了。拉着练奶奶的手好一顿诉说感激, 少不得办理各色礼品, 欲把人礼送出门。练家因家道中落, 早搬回了乡间居住。因练竹嫁了窦家,得了些本钱,在城中盘了个铺子, 置了几间房屋。只处所狭小, 多数时候还是在乡间住着。故须得人相送才放心。窦宏朗才懒得跑那么远去送个老婆子,嘴上应得利落, 内心早想好了喊两个小厮请个肩舆, 送归去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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