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是一个家属首要的资本,后代的公司财务做到CEO的都不在少数,可见账目之重。管平波才嫁出去第一天,故,不管是窦向东还是练竹,提及账目皆只是客气。要获得窦家的信赖,任重道远。看一眼练竹的愁苦,再想想她夫婿窦宏朗的陋劣,在后院争宠的日子是决计没兴趣过的。她得另劈出一条道儿来。管平波在内心策画着,如果是做账房的话,儿媳妇的身份倒是很占便宜。账房再熟,也是外人。从账房走起,是条不错的路。
张明蕙问了句:“你估摸着要多少银子?”
管平波道:“好呀,伯娘尽管拿来,我也要看看,倘或不好,我还得改呢。”
就有人问:“管弟妹,这是做甚么的?”
管平波正感慨间,门外出去了个妇人道:“管婶婶,嗲嗲请你去说话。”
管平波点头,目送着珊瑚出去,又把练竹扶到了床上。直到珊瑚折返来讲水好了,管平波一把将练竹打横抱起,利落的对珊瑚道:“带路。”
窦良才是个四十几岁的精干男人,以木工为生。窦向东乃是他的主顾,他娘子常常往肖金桃处存候问好,肖金桃便肯照顾他的买卖,把管平波指到这儿来了。
雪雁道:“依我说,何必那般费事。你手头不是有钱么?往那处喊一声,只消管了饭,哪个敢不来?嗲嗲奶奶和婶婶又都疼你,现在你在家里,竟是个蜜斯普通。他们巴不得把孩子往你跟前送呢。若真能习了技艺,将来出船或是跟着嗲嗲,家里再不愁吃穿了。”
练竹白了珊瑚一眼:“岛上还逛不敷你?”
那嫂子有些嫌弃的道:“哎哟,洗个衣裳这般动静。”
练竹笑道:“那里那样讲究,又不是官家太太。”身上实在有些倦怠,遂接管了管平波的美意。也不等早餐,躺在床上就睡了。
管平波想了想道:“我在家不好玩,谭元洲他们年纪太大了,老经验我。我想收几个门徒,教他们习武!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做一个大大的洗衣机,叫你们都从洗衣裳的活计里脱出来,还能接了别人的衣服洗,赚些糊口银钱,来换他们的孩子给我做门徒耍,你说他们干不干?”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生个金疙瘩这类事都有人抢了先,不占嫡、不占先、不占娇媚、不占顺服,后院之于她美满是条死路。管平波略微有点头痛,学太高数的她,对于算账很轻易。但没有学过财务的她,想做出一套完整的财务体系很难。只是会算账的话,可替代性太强,吃过饱饭的她,哪怕只要一顿,便再也不想回到饥肠辘辘的糊口了。
练竹不喜窦崇成的酸样,只怕点评出来,胡三娘到处胡说,替她获咎人。明仗着胡三娘不识字,看到管平波摆出一脸无法的神采,就知她听的明白,反倒笑了。
将练竹放入浴桶,珊瑚立即喊了个名唤贝壳的丫头出去,一齐服侍练竹沐浴。管平波不大会服侍人的邃密活儿,只得立在一旁。珊瑚是肖金桃给练竹的大丫头,平常就非常利落。叮嘱了贝壳几句,就问管平波:“管婶婶也洗一洗吧。”
珊瑚鼓掌笑道:“我们是在岛上逛,还是去城里逛?”
管平波道:“我也是苦过来的,我晓得。洗衣裳还好说,洗被子非得年青力壮才行,不然提都难提起。有了这个,你不得空,喊你女儿一声,七八岁的娃娃都能洗,省多少工夫呐!何况我又不收你银钱,便是不非常好,有五六分好,总也不差的,你说是也不是?”
管平波道:“依我说绸子的都不必,绢的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