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穿戴羽绒服，加绒裤，脚上是保暖棉鞋，头戴保暖绒线帽。从上到下，满是新的，是三个女儿共同买的，明天是第一次穿戴。这方面，向来是姐姐们过问，刘中义只给钱。
“老同窗，预付三分之一，太少了吧？俺这买卖，欠账短长，周转不过来呀？”程大光陪着笑。
刘中义说：“老同窗别怪我刻薄哈，家里买肥料的都搞假，咱俩不能因为买卖连同窗都没得做。你的货真，我毫不认账，你要不放心能够签条约的，我很欢迎这类体例。”
刘中义问父亲，给你蒸俩鸡蛋？父亲点头。他遵循菜谱，给父亲弄了个肉末蒸蛋。这是专门针对没牙白叟的菜谱，营养且利于咀嚼。
客堂里的村民送的东西，刘中义给3个姐姐各拿去一部分，又给两个哥哥一部分，还剩一些，留给李老三渐渐享用。他把客堂早清算好了，程大光会来，在他料想当中。
蒸垮台，李涛提着两样东西来拜年。说，咱俩等会儿给村民拜年吧，走在他们前面都雅些。刘中义说，没错，我正想告诉你呢你就来了，还提东西呀？跟我客气啥？
酒过三巡，刘中义开门见山地说：“老同窗，我说话不喜好绕弯子，谈谈你的肥料的事儿吧，我是这么想的——你的畴昔我不计算，我只要求两点：一，肥料必须是真货；二，我只预付三分之一的钱给你，如果货有假，余钱不给，货不退。至于代价，我不要求你比网上便宜，和网上一样就行。你能接管咱俩就合作。”
昨下午，他跟李老三说，给他放3天假，人为照付。李老三说，我孤家寡人一个，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不在家，我没啥亲戚，不跟谁走动，没啥应酬的呀。刘中义说，我头3天也没哪儿去的，我照顾就行了，初四开端，我要走姐家的，你再过来。
程大光听出刘中义刺探了他的畴昔，干笑一下道：“老同窗……你不晓得，家里买卖难做得很，打电话叫你送肥料，风风火火送去了，卸下了，说临时没钱给。你能再把货拉走？你不送，有人送……之前我是耍过几次小聪明，但早就罢手了……”
刘中义又等了一会儿，确信没人来了，和李涛开端一家家的拜年，送东西。他俩开着车，一段一段的送，东西全在车上，牛奶太重，光用手提是不可的。53户送完，用了两个多钟，因为不能丢下东西就走，还得拜个年，问候问候，拉会儿呱。
本村的月朔拜年叫“落拓年”，都不拿东西的。村民们如许安排，能够是过完年想进桃园干活，随便表示一下，过分昌大又分歧适。
饭桌上，刘中义和3个姐夫碰了几杯后提早撤席了。姐夫有两个哥哥陪，充足了。小孩子的那一桌太吵了，他颇心烦；哥哥们也吵，吵着划拳喝酒，他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