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再来一段。”又有人开端起哄。
“行了,行了,把你本事得上天了,老二,明天你把宫绢给惠娴送些去,女儿家,也该好好打扮打扮,你说,讷采这外务府的笔贴式,人家干三年,是又买房又置地,他呢,女人家连身象样的衣裳都没有。”
咸安宫官学这些日子大家都在讲,个个都在说,又因为肃文的原因,惠娴就格外上心机。她进屋披上一件大氅,两人就出了门。
福庆听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冲动得一撩袍角,“谢王爷恩情!”竟一下拜了下去。
“将银放在了地平地,这锭银子三两三,送与大嫂做养奁,买绫罗、做衣衫、打金饰、制簪环,做一日少年的伉俪就过几年呐……”又是几个地痞,群起呼应。
肃文俄然住了口,他手一挥,人群里顿时有几个混子模样的喊了起来,“断于咱!”
肃文忙说道,“阿玛,你熬了多少年,也该熬出头了。”送了元宝,提了参领,大早晨又来犒赏东西,肃文大抵齐明白荫堂的企图。
但,在这买一下一处四合院那很多少银子哪?
“头顶马聚源,脚踩内联升,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内联升的鞋子,北京人都晓得,肃文也听话,一起上,看着大栅栏里的人来人往,热热烈闹,他顿时有了主张,这内城与外城连络的处所,才是人流量最大的处所,恰是做买卖的好处所!
对于荫堂在宫里的耳目,汪辉祖早有领教,他笑道,“王爷贤明,只要咸安宫在我们手上,便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进,我们能够支撑皇上与端亲王,参与朝廷权力格式的重塑更替,退,我们能够把大风从青萍之末就隔于九墙以外。”汪辉祖悄悄一鼓掌,也是有些镇静。
“好啊,没完啊,你说吧,如何个没完法?是把我送到官衙内,打板子,上夹棍,管叫我思前轻易我就退后难――”看着一群看热烈的人,肃文脑袋一热,吼了一嗓子,人群中顿时就收回一阵轰笑。
“参领不必费事,咱家传完王爷的口谕就走,……福庆恪失职守,忠心办差,肃文机灵聪明,才调出众,实为正白旗表率,着赏宫绢两匹,人参十支……”
“呵呵,小娘子看着够水灵的,象王宝钏!”
“我也想去呢。”惠娴笑道,“咸安宫顿时要开学了吧,听我阿玛说,能进这里上学的,都是那些在旗里有权有势人家的后辈,你得作一身新衣裳,人看衣裳马看鞍,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不管如何说,这都是郑亲王的犒赏,明天我跟那帮子老哥们一说,他们还不得恋慕死啊,呵呵,肃文,你不晓得,明天你可真是震了他们一把,真给阿玛长脸,那帮人也真是狗眼看人低,还觉得你是吴下阿蒙哪,我们就得让那帮人看看,我这个老儿子的本事!再敢藐视我们,我把他们眸子子扣出来当泡踩!……”阿玛犹自絮干脆叨,仿佛喝醉酒普通,这才真叫酒不醉大家自醉。
汪辉祖是儒家弟子,倒是不风俗满人的作派与风俗,但王爷犒赏,硬着头皮也得喝下去,“是,说句不敬的话,这就象是个肉包子,谁都想咬一口,……王爷,目前,端亲王受命设立咸安宫,您虽说也兼外务府大臣,但明面上,却不好与他直接抵触。”汪辉祖想了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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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丫环刚想走,顿时又折了返来,“哎哟,你讲理不讲理啊,你个大老爷们,踩着人家,连个报歉的话儿都没有,还在这说些风凉话,你得报歉,要不,今个的事没完!”她不依不饶。
作了衣裳,又到了大栅栏,到荣宝斋买了笔墨纸砚,惠娴又拗着想去内联升,实在她也给肃文作了几双鞋,但新的一年,她想图个好彩头,见肃文的心机不在这上面,她却不由分辩拉着肃文就走,“爷不爷,先看鞋,穿双好鞋,比说一百句话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