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宝站起来,多隆阿却急着舀着滚烫的豆腐脑,“哎哟奥,烫,嘶――”他享用地收回一个音节,却又迫不及待地再舀了一口。
“呵呵,不早不晚,鹊桥会啊!”
“哎,烤白薯哇,热乎哎……”
此次,还没等丫环婢女聒噪,桥上桥下却先是嚷上了。
“对,赏识!”多隆阿顿时拥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官学几年,他对这句话学得最深,了解得最透。
“那,进宝,你再去买几个芝麻烧饼!”肃文笑道。
那女子能够刚进香返来,正走在一群妇女中间,一门心机念着阿弥陀佛,抬眼一看,撞到一起的是个男人,脸已是红到耳根,再一看,不是别人,恰是大栅栏里唱大戏的肃二,这朋友路窄,冤鬼难缠,她不由得凤眼圆睁,脸倒是变得白了。
“炸面筋来,熏鱼哟……”
“滚犊子!你懂个屁!”肃文老脸一红,“没读过书,肚里墨水少,不是有句话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二哥我,……那是赏识!”
多隆阿与胡进宝分开人群,咋咋呼呼跑过来,“来么来头?连二哥都敢打,不探听探听我们是谁?快,别让她跑喽!”
就在肃文转脸寻他的工夫,“啪”,那女子竟是一巴掌打了过来。
肃文气得一脚踢在多隆阿的屁股上,多隆阿站立不稳,一下扑向前面一个少妇。
“这位女人,你别动,别动,我是德仁堂的掌柜,我姓岳,我来瞧瞧,也许就没事了。”
多隆阿却凑上前来,小声说,“二哥,你跟我说说,刚才在桥上,这豆腐脑是甚么滋味?”
“坛肉,扣肉,米粉肉……”
目睹前面有座桥,肃文迈腿就往桥上走去,居高临下,四下寻觅着二人的踪迹。
“我抽你!”肃文看看他的模样,抬手恐吓道。
胡进宝昂首看他一眼,“这如何话说的?我看这位大姐躺在地上动不了,我才脱手的!”
而他一脚踩中的还是阿谁大栅栏里的明丽少女!
“明天走百病啊,二哥,你忘了?”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着光,“我们出去看女人去!”
多隆阿、胡进宝手里有了银子,转眼间就象盐入大海,不见了踪迹。
“二哥,你净说些蒙古文,呵呵,快走吧,别晚了!”胡进宝倒是坐不住了,催促道。
多隆阿却细心瞅瞅躺在条凳上的姣美媳妇,嘴里啧啧有声,“有眼力价!”
“你们这起子没心没肺没知己的小人,”多隆阿骂道,“今后不跟你们一块了。”他摸摸发烫的脸颊,犹自忿忿不平,“一点义气也没有!”